域外一处祥和村落,月明星稀,凉风簌簌,少了往日的血腥杀戮与纷争,多了渴望已久的岁月平和,村口外的一棵歪脖子古树有百丈高,风吹过簌簌作响。
那是一处新建起的小院,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民看到一对年轻的夫妇来到这里,女子俊俏多姿,男人儒雅温和。
在域外,没有谁是常驻居民,偶尔会有人路过,或者就这样住在这里也很常见了,所以村民只对这两夫妇保持了友好的态度,也不多过问。
夜幕早已降临了,宁静的晚色宜人,院落里传来砰砰砰的响声,是那名男子在劈柴。
看似清秀的书生,有几分力气,不多时,院子里的柴火已堆成了小山。
吱呀声响中屋门打开了,身穿黑色长衫的俊俏女子走出,他看着魔厌在院子里忙碌,眼眸里的爱意不曾稍减,她多希望这种日子,能永远生活下去,不理会外界纷争,不理会身份遵从,就这么安安静静,与心爱的人一起厮守。
“歇歇吧。”七叶对魔厌轻轻道。
“嗯。”魔厌放下斧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坐在了七叶身旁的小凳上。
七叶给魔厌端来了一碗水,魔厌一饮而尽,嘴角噙着笑意,但眉头从未舒展开来。
七叶接过碗来放置一旁,跟着他沉默不语,月色依旧,笼罩在院子里,多了几分朦胧,也多了几分伤感,这是梦寐以求的生活,但能支撑到几时呢?
半晌,夜深了,魔厌不敢不去看七叶,轻声道:“柴我已劈好了,够用上十天半个月的。”
七叶轻轻“嗯”了声就没有再说什么,因为她也不知自己现在还能说些什么。
魔厌叹了口气,仰望星空道:“我不喜欢杀戮,由始至终都是如此,在魔域时为了自保,我不得不征讨四方,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后来三道六界之战,我被迫加入魔域联军,征讨神州,当时我就想,只要攻下神州,一切就结束了,到时,我与你寻一片安宁的世外桃源,度过余下半生,但……我没想到……”
魔厌的语气有些沉重:“与太白剑阿一战,我被封印道塔两千多年,待再次踏出时,早已物是人非,我以为这一生我都将孤苦伶仃般的度过,或许上天怜悯我,将你送回我的身边,所以我才有了人生的目标。”
“但事实证明,我错了,我一直都走在错误的路上。”
魔厌深邃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愧疚,道:“为了你,我与魔帝合作,释放四魔神,甚至开启九天裂痕让魔神重临人间,如今我解脱了,却让整个神州陪葬啊……”
黑衣女子听着,眼眸里蕴着泪水,魔厌所做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她轻声道:“女子都喜欢英雄,也喜欢一句‘宁负天下不负卿’,可真有人做到这一步时,她满足吗……”
曾经推崇的豪言壮语在此刻看来苍白无力,甚至可笑,原来这只是一句自私到极点的真实写照而已,他们背负的不是余下半生的幸福,而是流传千古的骂名!
魔厌忽地抬眸道:“七叶,我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未来是一名罪人之子。”
七叶眼眸里满是泪水,渐渐滑落,她泣声道:“我明白,我都明白。”
他起身,双手抱住七叶的肩膀,沉声道:“放心,我会回来的,而且这一天,不会太晚。”
谁能抗衡魔神呢?明知道结果,七叶还是愿意相信,去等待,她对魔厌道:“我会等你,和我们的孩子一起等你。”
魔厌“嗯”了一声,旋即转身往院子外走去。
他的步伐依旧沉稳,缓缓走出院子,走向未知的未来,却已注定的结果,但他不后悔,因为所犯下的过错总要有人承担,但他注定要辜负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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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大地上,墨白依靠魔珠要寻魔厌足迹,但寻遍大江南北,竟无一丝消息,他甚至怀疑魔厌还在不在神州大地,接连数日无果后,墨白无奈不敢再耽搁时间,他再次返回皇城。
皇宫大殿上,刀神负手而立,一众道域之人莫名紧张不已,因为距离魔神第二战将近,可至今还无墨白消息,他难道临阵脱逃了?
人们心中怀着忐忑与不安在等候。
终于随着一道流光落至大殿,现出白衣身影后,众人都莫名松了口气。
墨白回到大殿上,走至刀神身前,忙问道:“前辈伤势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