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临风猝不及防,继而大吃一惊,脸色更是刷的惨白!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他已看到那本该“死去”的刺客正从地上爬起身茫然四顾,显然也不明白此时究竟今夕何夕!
怎……怎么可能?!那假死药物是他秘密搜集而来,只需服下一点便与真正的死人一模一样,若是不服下解药,是绝对不可能醒转的!可是他……他居然爬起来了?!这……
见他醒转,不明内情的东陵洛曦自是不会放过这揪出幕后主谋的机会,立刻厉声喝道:“风儿!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封了这刺客的穴道,防止他再次服毒自尽!”
东陵临风回过神来,刚要上前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人灭口,东陵晨阳已经抢上一步,刷刷几下封了那刺客的几处大穴,微微一笑说道:“这等小事,怎能劳烦太子哥哥亲自动手?我来好了!”
东陵临风暗中急得几乎吐血,却尽量保持着镇定:“有劳二弟了。父皇,既然……既然刺客没有死,不如将他交给儿臣,儿臣定会好好审问于他,让他说出幕后主谋……”
“对!太子殿下,你快问问他为何要杀我!”端木幽凝立刻开口,假装气愤地嚷嚷着,“我根本就不认识他,更跟他无冤无仇,他一定是受人指使的!快说!是谁让你来的?!”
端木幽凝这样说,摆明了是要东陵临风当场审问。刺客意外醒转,东陵临风本已手足无措,此时更是鼻尖冒汗,唯恐这刺客一个回答不慎将他牵连在内!
似乎瞧出了一些端倪,东陵晨阳的眼底浮现出一丝了然而得意的冷笑,故意跟着说道:“对!太子哥哥,为免夜长梦多,还是快些让他招供比较好!说!你为何要刺杀七小姐?究竟受了谁的指使?!”
东陵临风这幕后主谋都慌了手脚,何况是个听命于人的奴才?那刺客也不知自己究竟为何立刻便醒了,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来?只管瞪大了眼睛咬紧牙关,能挨一刻是一刻。
“不说?”东陵晨阳故意冷冷一笑,慢慢活动着手腕,“好,那就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王的拳头硬!你若再不说,本王便将你身上的骨头一寸寸地敲断!说!七小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刺杀她?”
眼见那刺客吓得满脸冷汗,东陵临风生怕他恐惧之下说了实话,立刻上前阻拦道:“二弟!不可如此,否则容易屈打成招,还是让本宫将他带回去慢慢审问……”
“太子哥哥,你这话说得好奇怪。”自东陵临风有些慌乱的眼神中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东陵晨阳更加得意,却皱起了眉头故作不解,“这刺客意图行刺七小姐是不争的事实,所有人都亲眼所见,哪里来的屈打成招?太子哥哥究竟在怕什么?”
东陵晨阳的话成功地引起了很多在场众人的疑心,令他们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东陵临风,同时窃窃私语起来:太子此举,分明有维护刺客之意,莫非其中另有内情?
还有,这戏班子本身就是东陵临风请回来的,身为太子,他本应该对戏班中的每一个人都细加盘问与检查,应该绝不会给刺客机会如此轻易地溜进来的。可是如今,这刺客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行刺,也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吧?
瞧瞧东陵临风由白转红的脸,再瞧瞧东陵洛曦满脸的阴沉,端木幽凝知道今日这把火烧到此处便差不多了,否则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暗中一声冷笑,她接着开口说道:“静王殿下,臣女认为太子殿下言之有理。倘若施以酷刑,的确容易屈打成招,万一这刺客熬刑不过,却又不愿招出幕后主谋而胡乱攀咬,岂不冤枉了好人?因此臣女也认为应当带回去慢慢审问,皇上,您认为呢?”
依照如今的情势,东陵洛曦若是强行要求东陵临风将刺客带回去审问,便摆明了有包庇之嫌,不过端木幽凝此言一出,他正好借坡下驴,立刻点头说道:“言之有理。这刺客既是冲你而来,朕必定要揪出幕后主谋,还你一个公道!风儿,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个刺客带下去细细审问?!”
东陵临风如获大赦,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来人,带下去!”
东陵洛曦同样松了口气,十分感激地看了端木幽凝一眼之后接着说道:“众位爱卿,不要被这宵小之辈扰了兴致,来,咱们继续看戏!”
群臣轰然应是,但心思却一直停留在方才的事上:这刺客究竟是何来路?与太子有无关系?看来,皇室之中的秘密还真不少呢……
未能给东陵临风制造更大的麻烦,东陵晨阳十分恼怒,暗中盯着端木幽凝咬牙不止:都怪这个可恶的女人!否则……
感觉到了他恼恨的目光,端木幽凝却故作不知,眸子里闪烁着满是讽刺的冷意:东陵晨阳,你以为你救了我,我便会感激你了吗?若是在前世,我的确会,但今时今日,你那些心思休想瞒得过我!
你救我,还不是因为同样打探到了当年那游方道士的话?否则你又怎会对一个丑八怪如此和颜悦色?
不过很抱歉,你们所有人这些龌龊的目的,这一世都注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