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那在自己腿上“肆虐”的手指,东陵孤云不动声色:“你认为呢?”
端木幽凝抿唇:“我若说了实话,你会不会去向皇上告密?”
东陵孤云笑了笑:“若是信不过我,你可以不说。( 平南)”
“我认为有两种可能,”端木幽凝笑了笑,不假思索地开口,“第一,谣言其实不是谣言,而是事实,那么对方的目的就是为了逼皇上激起民变,他好为先皇报仇。第二,谣言就是谣言,他这样做也是为了逼皇上激起民变,他好从中得利,譬如让皇上失去民心之类。只是不知,这两种可能究竟是哪一种?若是后一种,他这样做自是不该……”
东陵孤云目光一凝:“若是前一种呢?”
“那就更不该了。”端木幽凝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该?”东陵孤云眸中冷意更甚,面上却一片云淡风轻,“你的意思是说,他们不该为先皇复仇?”
端木幽凝摇头:“不是不该复仇,而是不该如此坑害无辜百姓!血债自然要血偿,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倘若皇上果真弑君篡位,那些人就该找皇上讨回公道,为何要将那些无辜百姓拖下水?先皇若是在天有灵,只怕也不会同意他们用这样的法子复仇!”
东陵孤云似乎微微一震,凝视着她戴着面纱的脸:“你真的这样认为?”
“那还有假?”端木幽凝点头,“若皇上果真弑君篡位,他是该偿还这笔血债!”
东陵孤云眸中的异色更加浓烈:“端木幽凝,你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莫忘记你口中的皇上是我的父皇,你不怕我向父皇告密,将你拿下问罪?”
端木幽凝瞅着他,样子十分委屈:“你答应我不会告密,我才跟你说这些的。何况你说过,我无论有什么话都可以对你说,莫非这承诺已经失效……”
东陵孤云突然欠起身,如玉般精致俊美的脸已经到了端木幽凝面前,不等她反应过來,他已经隔着面纱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正视着自己一字一字地说道:“给你的承诺永远有效,除非我死!所以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否则我不会饶你!”
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之近,尽管还隔着一层面纱,却已经鼻息相闻。那股清冽的荷叶香萦绕在鼻端,端木幽凝突然感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宁静和安心,居然不怕死地微微一笑,挑衅一般说道:“你不饶我,又能怎样?”
这样的挑衅令东陵孤云微微一怔,眸中顿时浮现出一丝舍我其谁的傲然:“不怎样,只不过我总有一些让你不敢再怀疑我的法子,譬如说,把你变成我的女人。”
端木幽凝一愣,似乎从他的眸中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却故意强笑着说道:“湛王开什么玩笑……”
“我很认真。”东陵孤云的笑容并不冷,就是令人打骨髓里发颤,“你不了解我,所以不知道只要是我想要的人,谁都逃不开。”
是吗?我倒要试一试!
东陵孤云的倨傲也激发了端木幽凝的傲气,令她目光一凝,立刻就要起身后退!
然而东陵孤云的动作比她更快,只见他闪电般一伸手,已经紧紧扣住了她的左手脉门。端木幽凝只來得及感到手腕一紧,半边身子顿时麻木不堪,空有一身内力,却半点都施展不出!
“你对我方才那句话似乎有所怀疑,”东陵孤云一手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捏着她的脉门,将她控制得死死的,目光也跟着更加锐利,“那么此刻,你相信了吗?或者,你可有法子从我手中逃开?”
端木幽凝突然微微一笑:“我有,只是不忍心对你施展。”
“哦?”东陵孤云表示很有兴趣,“说说看?”
“譬如我可以骗你说,我已经知道自己逃不开,所以不会逃,请你放手。”端木幽凝更加不怕死地说着,“然后等你放了手,我岂不是逃到哪里都行?”
回应她的,是东陵孤云长时间的沉默。他的沉默令端木幽凝无比担心,忍不住试探着问道:“你……生气了?我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曾真的这样欺骗你,你……不至于杀我泄愤吧?在想用什么样的方法杀我最解恨?”
最后一句话明显是在开玩笑,东陵孤云却显然并不欣赏她的幽默感,淡淡地摇头说道:“我不是生气,只是因为你的话而突然发现我对自己有些过于自信了!为了避免发生你说的情况,我在想是不是应该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永绝后患?”
看得出他目光中的凝重,端木幽凝终于有些笑不出了:“湛王,你……你想多了,我并无他意,你……你先放开我……”
东陵孤云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突然轻笑一声放开了手:“怕了?放心,我若果真决定要你成为我的女人,除非你心甘情愿地躺在我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