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薛镜月随后端着托盘起身,她忙上去迎接:“薛姑娘,我来拿吧!你还病着呢,要小心!”
她的手在薛镜月的手上轻轻蹭了一下,这才握住了托盘的边缘。薛镜月忙向后一缩,含笑开口:“不必麻烦了,我可以,多谢韩姑娘。”
姜明月施施然地让到一旁:“既如此,薛姑娘请,要小心哦!”
薛镜月点头,一步三晃慢慢地回到了帐篷之中。看到门帘放下,姜明月潇潇洒洒地打了个响指:搞定!回去复命。
薛镜月啊薛镜月,亏你的名字里也有一个“月”字,却哪里有月儿的清宁优雅了?分明就是个毒辣的妇人!
黄昏时分,伴随着一阵马蹄声响,肖展飞与那名太医终于返回。奔到近前,他喝止了马儿,跳下马窜入了帐篷:“王爷!打胎药已经配好!”
东陵孤云摇头:“辛苦了,不过已经用不着了。”
肖展飞一呆:“用不着?你要留下这个孩子?我就说,那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能……”
东陵孤云一抬手打断了他,将事情经过简要说出。肖展飞简直有些目瞪口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居然还有这种事?究竟是谁如此恶毒,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害人?”
“幕后主谋正在查。”东陵孤云淡淡地说着,“不过究竟是谁,我们心中都有数。”
“是谁?”肖展飞立刻追问。
东陵孤云唇线一凝,轻轻吐出了一个名字,便见肖展飞满脸愕然地跌坐了下去:镜月,你居然把事情做到了这个地步,那我就真的帮不了你了。
因为查不出病因,太医只得依据如今的状况给那些侍卫开了补气养血的药,要他们按时服用。虽然疗效甚微,也总好过什么都不做地等死。
三国侍卫都有人感染这种“怪病”,三国太医便干脆凑到一起研究药方,并架起了一口大锅煎药,煎好了再分给众人。
晌午用过餐之后,太医们又凑到一起调整了药方,架上锅开始煎药。欧阳玉婷背着双手,溜溜达达地走了过来。几人忙起身见礼:“欧阳小姐!”
“各位忙着,不必客气。”欧阳玉婷含笑摆手,故意叹了口气,“粮草购置已经结束,若不是这些人突然患了怪病,早该继续前进了。众位太医,这药究竟如何啊?”
说着,她上身稍稍前倾,用手将那袅袅升腾的热气往自己鼻前扇了扇。太医们各自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人叹口气说道:“欧阳小姐有所不知,侍卫们这病着实奇怪,臣等已经尽力了。”
欧阳玉婷也跟着叹了口气,安慰一般笑道:“各位辛苦了,只要尽力就好。如此,各位忙着,本小姐就不打扰了。”
看她转身离开,几人也不在意,继续各自的工作。只是他们都不曾看到,方才欧阳玉婷一只手在扇着热气,另一只手却极快地往锅中丢了一粒药丸。那药丸是黑色的,投入黑色的药汁中之后瞬间融化,消失得无影无踪。
很快,药煎好了,众太医吩咐不曾染病的侍卫将药汁抬走,分发给那些病号。看到这一幕,欧阳玉婷得意地笑了笑,优哉游哉地小憩去了。
她这一觉睡的时间很长,而且一直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直到感到有人在轻轻推着她的肩膀,她才勉强睁开了眼睛:“谁……爹?”
欧阳逍满脸焦急,见她醒来劈面问道:“玉婷,你不是说那些侍卫服了药之后就会没事吗?!”
欧阳玉婷翻身坐起,却觉得身上没有多少力气,当下也不在意,只当是刚刚睡醒的缘故,打了个呵欠说道:“是啊!他们现在应该渐渐恢复,至少能起身了吧?”
“若是就好了!”欧阳逍眉头紧皱,越发担心,“我方才已经去看过了,喝了你的药之后,他们根本什么变化都没有,依然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什么?!不可能!”欧阳玉婷急了,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爹,你一定弄错了吧?我的药绝不可能出问题!啊!我知道了,是时间太短!我刚刚打了个盹儿而已,药效哪能发挥得那么快?”
欧阳逍愣了一下,继而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打了个盹儿?打盹需要两个时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