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茹雪转头看着他,脸上的怨恨已经承载不住:“云哥哥,你就知道维护她,你都不管事情真相如何,就知道维护她,你知不知道她在背后做了什么好事?!”
“住口!”东陵孤云厉声呵斥,“茹雪,你再这样,就别怪朕不客气了!幽凝身为一国之后,岂能容你如此轻慢?!”
“娘娘,算奴婢求求你了,你别说了!”环佩跪在地上,对着甄茹雪砰砰的磕头:“咱们回去吧!”
“不着急,”端木幽凝突然淡淡地开口,“无风不起浪,事出必有因,贤妃既然这样说了,那就不妨把话说个清楚,也好让本宫听听本宫是如何胡说八道、到处散布谣言的。”
环佩大急,还想说些什么,端木幽凝已经接着说道:“环佩,你到门外伺候着,没有本宫的命令不许进来。”
环佩不敢再开口,更不敢不听端木幽凝的命令,只得咬咬牙退了出去,站在门口暗中祈祷,希望甄茹雪不要惹出太大的祸来。
“好了,你可以说了,”端木幽凝神情平静,“告诉本宫,本宫散布了什么谣言,将你气成这个样子?”
想起宫女方才的议论,甄茹雪满心愤懑不平,居然并不迟疑,立刻说道:“皇后娘娘,臣妾知道您医术高明,但也不能信口雌黄,你凭什么说臣妾怀的是公主,良妃怀的是皇子?”
端木幽凝有些意外,不由扬了扬眉:“本宫这样说过吗?”
“皇后娘娘还想隐瞒?”甄茹雪咬牙说着,“宫中上下早就已经传开了,说皇后娘娘就是因为知道良妃怀的是皇子才对她百般照顾,亲自照料她的身体,亲手为她开药方保胎,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端木幽凝眼眸闪烁,已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还真是,不管是什么话,只要有人敢说,就有人敢信。良妃,你这是又听了哪些宫女的闲言碎语,不辩真伪就跑来找本宫兴师问罪?”
“皇后娘娘敢说没有这回事?”甄茹雪仿佛豁出去了,半步不让,“若是如此,为何从来不见皇后娘娘为臣妾开过保胎药?”
端木幽凝又笑了笑:“关于这一点,你可以问皇上。”
“云哥哥?”甄茹雪愣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东陵孤云接过话头,“当初知道你怀了身孕,幽凝便问过朕是否需要她为你开几副保胎药来,是朕不愿让她太劳累,才说太医可以照顾你。”
这一句话原本可以将误会解释清楚,谁知道此时的甄茹雪已经钻入了牛角尖,任何话听在她的耳中都会产生出别的意思,便立刻满脸幽怨,眼含泪光:“云哥哥,你舍不得皇后娘娘为我劳累,却舍得让她为良妃劳累。原来在你的心中,我的确是比不上良妃的是不是?”
“你怎么会这样想?”东陵孤云淡淡地看着她,“让幽凝负责为良妃调理身体是母后的意思,你也知道那个时候朕还在宫外,根本没有回来,这件事跟朕有什么关系?”
甄茹雪闻言似乎稍稍有些放了心,却依然有些怀疑:“真的?真的不是因为皇后娘娘已经知道良妃怀的是皇子,而臣妾怀的是公主?”
“不是,”端木幽凝摇头,“本宫虽然医术还算不错,却还没有高明到那种程度。如今你们怀孕的时间还短,是看不出男女的。”
交谈了几句,甄茹雪也渐渐冷静了下来,看到东陵孤云的脸色已经阴沉得要滴出水来,她也明白自己此番又做了一件太鲁莽的事,立刻陪着笑脸说道:“云哥哥你不要生气,不是我想要来找你的麻烦,只是、只是那些宫女太可恶了,没事就知道胡说八道,不关我的事!”
二人对视一眼,端木幽凝淡淡地说道:“看来本宫是有必要整顿一下这后宫的风气了,让那些总是乱嚼舌根的人长一长记性,免得惹出祸端!皇上,出现这样得事是臣妾的失职,请皇上责罚。”
东陵孤云摇头:“此事错不在你,不过如你所说,后宫的风气是该整顿一下了,朕就将此事交给你。”
“臣妾身为后宫之主。这些事本来就是分内的,”端木幽凝笑了笑,“请皇上放心,臣妾会很快处理妥当的。贤妃,如今你可放心了吧?”
甄茹雪多少有些讪讪然,虽然放不下身段请罪,但为了给东陵孤云一个好印象,她还是勉强行了一礼:“请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是听到那样的谣言一时气愤,才会有所冒犯,臣妾下次不敢了。”
“那不是理由。”东陵孤云突然开口,“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没有资格跑来找幽凝兴师问罪,即便是幽凝的错,也不可以。念在你是初犯,朕不计较,但若有下一次,绝不能饶,听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