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雅溪心中自是又急又怒,却不敢表露半分,只得继续说道:“皇上息怒,他们真的没有恶意,只是……”
“行了,什么都不用说了。”东陵孤云淡淡地打断了她,“朕若是继续为皇后分辩,反倒显得矫情心虚。既然你们说德妃感到不适是因为宫中晦气太重,那么你们可有解决之道?皇后已经离开,你们总不至于想要朕将她赶到天边去吧!”
虽然话题总算转到了三人最期盼的方向上,但是面对东陵孤云的冲天怒气,哪里还有人敢开口?
看着三人胆小懦弱的样子,墨雅溪不由在心中暗骂了一句“草包”,脑子急速地转了几圈,她试探着说道:“皇上息怒,张太医说宫中晦气太重,大概只是说此处新近有人去世,难免有些不吉利,并不曾说此事与皇后娘娘有关。张太医也是为了龙胎着想,担心出现任何差池,却想不到令皇上如此不开心,这是臣妾的罪过了,臣妾向皇上请罪。”
说着她果然挣扎着起身下床,对着东陵孤云跪了下去。东陵孤云吐出一口气,伸手将她搀了起来,淡淡地摇了摇头:“罢了!张太医,你等的心情朕可以理解,不加怪罪就是。但这样的话以后绝对不可再提及,否则休怪朕心狠!”
张太医等人顿时松了口气:“是是是!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东陵孤云冷哼一声,挥手命他们起身:“若说此事与皇后有关,自然是天大的笑话,但若说宫中新近有人去世不太吉利,这倒是有可能,既然如此,三位太医意思如何?是不是要德妃迁往别处居住,避一避比较好?”
三人彼此对视了一眼,张太医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皇上,臣等正有此意。虽然继续居住在此处未必会有什么大问题,但这种事本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免得将来后悔。”
东陵孤云点了点头:“有道理,那依你们看来,迁往何处比较合适?”
“若想万无一失,自然是离此处越远越好。”张太医沉吟着回答,“当然最保险的就是暂时离开皇宫,到别院之中待产。”
东陵孤云不由皱了皱眉:“别院?用得着跑那么远吗?”
有了刚才的教训,张太医不敢再胡说,立刻躬身说道:“回皇上,臣只是提个建议,究竟该如何决定,还请皇上做主。”
东陵孤云沉墨下去,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决定。德妃毕竟怀着他的孩子,若让她此时离开皇宫跑到别院去住,他自然不放心。但若坚持将德妃留在宫中,万一将来她的孩子真的出了问题,岂不是自找麻烦?若是再有人因此而将之与端木幽凝联系起来,不是更让人闹心?
而如今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最重要的就是保证德妃的孩子顺利出生,到那时所有的谣言就不攻自破了。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无论太医提出什么样的法子都可以商量。
想到此,他转头看向了墨雅溪:“德妃,你的意思呢?让你独自一人到宫外待产,朕自然极不放心,不过朕也必须为你和孩子考虑,不知你意下如何?”
墨雅溪故意咬着嘴唇思索了片刻,然后装出一副十分坚定的样子:“皇上,为了臣妾腹中的孩子,臣妾愿意暂时离开,哪怕吃再多的苦都行。”
既然如此,东陵孤云自然也不再强行阻拦,沉吟片刻后点头说道:“既然张太医提出了这个法子,朕可以考虑,但你们必须记住,绝对不许再说此事与皇后有关,否则杀无赦!”
几人吓得一哆嗦,立刻连连点头,不用他下这般最后通牒,他们也不敢再胡言乱语,除非这颗脑袋真的不想要了。何况此事原本就跟皇后无关,硬要污蔑她已是大大不该,岂能再变本加厉?
东陵孤云虽然表示许可,但此事必须慎重,因此他又询问了闵心柔的意见。从维护端木幽凝的角度出发,闵心柔也并不曾坚决表示反对,只是建议东陵孤云将此事告知墨敬玄,看看他究竟怎么说。
东陵孤云点头,果然立刻派人将此事告诉了墨敬玄。接到消息,墨敬玄匆匆赶到了御书房,挥手示意他免礼,东陵孤云接着问道:“墨爱卿,对于此事你可有什么建议?若是让德妃去别院待产,你觉得是否妥当?”
墨敬玄皱着眉头:“回皇上,臣倒是觉得没什么不妥当,毕竟龙胎最重要。但拙荆却不放心,怕娘娘在别院中得不到最好的照顾,到时候反而适得其反。”
东陵孤云点头:“别院不比宫中,条件的确稍微差些。那墨爱卿的意思呢?是否需要在宫中偏远一些的地方,另寻一个合适的住处?”
墨敬玄迟疑了片刻:“皇上,拙荆的意思是想向皇上讨个恩典,能否让德妃娘娘回臣家中待产?有拙荆照顾她,皇上可放一百个心,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