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不屑:“她能是什么身份,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弃女罢了,要不是咱家给她一口饭吃,她早饿死了!”
王喜荷见她滴水不进,只能把今早上云惜浅跟她说的,用她自己的话给她说了一遍,最后看着这个瞪大了眼的女儿,满意地笑道:“燕儿,现在你还说娘训你么?娘这都是为了你好。”
李燕的性子本就浮夸虚荣,加上王喜荷那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嘴,她只要一想到自己也能嫁进京城那些富贵之家,她就满心激动。
“娘,娘你说的,你说的这些是真的么?”李燕惊喜道。
“这还能有假?”王喜荷斜睨了她一眼,嘱咐道:“以后对浅儿好点,别动不动就扯着嗓子瞎嚷嚷,没得叫人听了笑话。”
“哟,我的娘,这就说上城里官太太们的话啦?”李燕掩嘴笑道。
王喜荷故作镇定白了她一眼,可眉眼间却掩不住的得意与喜色,道:“趁着还没上京,总得习惯习惯,将来进了京,没得叫人看了笑话去。”
“那我呢那我呢,娘,你也教教我啊。”李燕见她娘说话这一套一套的,还真有点贵妇人的姿态,她也急了。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王喜荷皱眉道,又示意她朝云惜浅看去。
李燕眉头皱得死死的,嘟囔道:“娘你不会要我去跟那病秧子学吧?”这句病秧子到底没再大声喊出来。
“跟浅儿学怎么啦!”王喜荷道:“你看看浅儿什么品相,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难道浅儿还不配教你了?”
“可是……可是这病秧子她都离府八年了,哪还记得大贵人家什么礼仪啊!”李燕也不傻,一句话就指出了关键。
王喜荷一怔,觉得有理。
可一转眼就看到云惜浅在那择菜的样子,可谓是静若处子蕙质兰心,要不是实在瘦小了些,穿着粗陋了些,光是往那一坐,活脱脱就跟画里走出来的人一样!
“你自己看看,浅儿她哪里不行了?”王喜荷恨铁不成钢地道:“你要是能学得浅儿三成的功夫,你娘我也不用担心你了。可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哪点拿得出手的?叫你学,你还挑三拣四!云府那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接浅儿回去,兴许没得几天了,到时候浅儿一走,我看你跟谁学去,将来进了京被人瞧不起,你可别怪你娘我!现在有得学你还不乐意。”
“娘,我没不乐意,我学,我学还不成吗!”李燕忙道。
“既然要学,以后就对浅儿好点,不然她私藏了,看你怎么办。”王喜荷小声道。
“她敢!”李燕一瞪眼。
王喜荷怒瞪她一眼:“我就打个比方!待会你煮鸡蛋水的时候,记得也给浅儿煮一碗。”适当给点好处还是有必要的。
李燕不乐意了:“凭什么啊,她吃咱家的住咱家的,现在连鸡蛋水也得给她一份!”
王喜荷也不舍啊,可一想到把这丫头养好了,将来嫁给好人家,自己一家也能鸡犬升天,她深吸了口气,怒瞪了自己女儿一眼:“叫你做你就做,以后你有的,也得给浅儿做一份!”
说着就凑近她女儿耳畔,安慰女儿也是在安慰她自己般地说道:“燕儿,你傻啊,跟以后的荣华富贵相比,咱这点东西算什么啊?等将来咱家进了京,住进了大宅子,咱这些东西,将来咱家的下人都不一定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