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病怏怏的浅儿让他的心里也变得很不舒服。
浅儿似是赌气一般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小床,艰难地爬了上去,然后钻进了被子,整个过程中一句话都不曾说过,父皇是什么,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太多这样的概念。
有或者没有她都不是特别在意。
刚开始的时候他说自己是她的父皇,那个时候她很开心,因为她也想有一个无所不能的父亲,不过如果得到父亲是以失去娘亲为代价她宁愿不要这个父皇。
因为娘亲才是最重要的人!
“浅儿,你听话好不好?朕是你的父皇,相信朕,朕绝对不会伤害你的,你有要求就尽管说,父皇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令狐文轩把浅儿小小的身子卷进了怀里,心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
看着和樱有着三分相似的脸他觉得今生真是死而无憾了!
不过能不要这样对他吗?
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被这样落面子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好不好?
浅儿蜷缩着身子,小手将令狐文轩给撑开:“我有爹爹我会很开心,但是没有娘亲的同意你就不是我的爹爹。”
这就是他的坚持,爹爹和她们是一家人,但是如果没有自家娘亲的批准,那就算他真的是自己的父皇她也一样不承认。
娘亲为了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她不会摒弃自己的娘亲。
浅儿的话让令狐文轩顿时如坠冰窖,没有娘亲的同意连他这个父皇都不承认了!
真是一个狠心的小丫头,难道她不知道她这么说会让他这个父皇很伤心的吗?他真的有那么失败吗?连自己的女儿都嫌弃自己了!
“父皇,去把娘亲找回来好不好?浅儿好想她……”
浅儿突然扎进了令狐文轩的怀里,然后把鼻涕眼泪都擦在了令狐文轩的身上,她真的好想自己的娘亲。
不是说父皇不重要,而是娘亲最重要,现在她可以把第二重要的位置让给父皇。
令狐文轩觉得自己的心生疼,难道他做错了吗?“浅儿不哭父皇马上就让人去找娘亲,你乖乖的,很快就能看到她了好不好?”
浅儿点了点小脑袋,可是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小姑娘,从出生之后哭的次数就很少,但离开樱的这些天哭是每天的必修功课,有的时候一天一次,有的时候是一天两次。
令狐文轩搂着浅儿小小的身子,希望自己的体温能让浅儿稍稍安心一点。
夜里,浅儿再次发烧,御医们都挤在屋子里,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
因为令狐文轩就沉着脸坐在一旁,他们连呼吸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突然惹到了令狐文轩。
这次的情况很是凶险,他们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又或者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只要小公主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人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可是陛下就是不同意!
他们能怎么办?
以秦御医为首的御医窃窃私语。却拿不出一个方子来,浅儿的风寒前前后后已经十来天,该想的办法都已经想过了,现在他们真是江郎才尽了。
“你们讨论出什么来了?”
令狐文轩很是不满地问道,商量了这么久还没个结论,难道他们不知道现在浅儿的状况很让人着急吗?
额头上的冰手帕不停地换着,可额头上的温度还是高得吓人!
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他的浅儿可就危险了!
“臣等无能,还请陛下责罚。”几个御医战战兢兢地跪着,“还请陛下责罚。”
公主一直在发烧,他们已经用过了所有的办法,但是根本没有作用!
现在公主可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如果她有个好歹,他们也都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现在他们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试了一遍,可那小祖宗就是高烧不退!
他们也着急,可是着急能有什么用?
几个御医小声地分析着浅儿的病情,只是讨论来讨论去还是那个样子。
令狐文轩看着那张红扑扑的小脸蛋儿,心疼到了极点,刚开始的时候她只是低烧,可是这几天却是突然烧得厉害起来,现在已经的昏迷不醒。
似乎没了那个女人之后浅儿就活不下去了。
那个圣女到底对自己女儿做了些什么?难道现在浅儿跟兽太子一样被蛊惑了吗?要不然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一群废物,连个风寒你们都看不好朕留着你们还有什么用?”
令狐文轩目露凶光,不过是一个风寒而已,怎么这个时候就这么纠结了?
他们不是御医吗?他们不是夏央医术最高的人吗?怎么现在一个风寒就难住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