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一丝凉意,普拉美斯的脸好像融进了这寒冷的夜晚。微不可查的温度,在极度敏感的指肚上跃跃欲试,像是听到了春的召唤,沉睡中的冰,等待着阳光将它温柔地唤醒。
殷黎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本以为再也见不到的人,此刻却真切地站在自己面前。
不自觉地将手往上移,轻轻触碰着男人耳边的头,然后扯了扯:“看来头是真的,全长出来了啊!”
当殷黎的手指抚上耳鬓,普拉美斯只觉得整个耳朵都麻掉了,随即太阳穴就被急速涌上来的血液冲击地突突直跳。
“你是怎么……”两人同时问出这句,却都止住了。
“你先说!”殷黎收回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从对方怀里挣脱出来,稍稍向后退了一小步。
“从阿卜拉回来以后,我一直在孟斐斯军区找你,可查遍所有新兵入伍的名录,都没有你的名字,我以为,你在半路上改变了主意,并没有来这里。”
“其实,我还有一个名字叫奈菲尔,入伍时登记的是这个名字。”
普拉美斯恍然大悟,摇摇头:“奈菲尔,很美的名字,可我还是更喜欢殷黎。”顿了顿,普拉美斯继续说道:“我还是不死心,只要有时间就会在新兵训练场上转悠,可还是没有找到你。你躲到哪儿去了?”
殷黎突然想起,前阵子的确有看到过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在训练场出现,可那时她正好陪护晕倒的女兵回了营房。
“你是不是去过第十训练场?”
“去过啊,还问了问教官女兵们的训练情况。”
“那,你是不是还骑着白马,用飞镖和套绳抓到了一个偷看女兵洗澡的厨师?”
“你怎么知道是我?”这回轮到普拉美斯惊讶了。
殷黎哑然失笑:“当时我和伊芙琳与那些男人们一起,在后面猛追了好长时间,追得快晕倒了,就坐在路边休息,忽然间看到一个人骑马冲到了前面,抛出绳索套住了嫌疑犯。本来我想上去看看的,结果被赶到的教官叫回去听课了。”
两个人看着对方,开心地笑起来,原来事不凑巧,好几次都没有碰上面。
“深更半夜的,你一个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普拉美斯终于想起,自己是把殷黎当成女飞贼给活活捉住的。
“呃…一言难尽……”殷黎实在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避重就轻地说:“反正不是来偷东西啦,现在太晚了,回头再跟你细说。你又到这里来干什么?巡逻吗?”
“回头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下次,或者某个合适的时间。”
“喔,我就住这附近。你可要小心阳台上的那只黑雕啊,它的凶猛你也见识过,别乱跑!”
“你是说,那黑雕是乌瑟斯养过的那只?”殷黎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它不是被你一针给飞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