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感觉好多了,明天的大阅兵我肯定能参加。”殷黎放下空碗,舔舔嘴唇,回味无穷。
她不知道,这几日的“病号饭”都是普拉美斯按着自己的喜好,专门遣人做好以后送到厨房,请伊芙琳照料自己吃下的,还以为伊芙琳的手艺突飞猛进了。
普拉美斯笑了出来,故意用一种担心的口吻吓唬殷黎:“走方阵的时候不能上厕所,你可要想好了。”
看样子他是同意了,殷黎顿时觉得守得云开见月明,之前的积郁一扫而光,掀开被单,将双腿伸出床沿:“放心啦,保证不会掉链子,今晚我就回营房准备准备!”
“掉链子……??”
凭经验,一旦殷黎口中说出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词汇,就意味着她已经想好了一些事情,或者做好了什么决定。
与这种独立而又要强的女孩相处,对普拉美斯来说是一个全新的领域,不过相对于三个月前,现在他至少已经学会了一招——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强人所难。
“我送你回去,今天晚上好好休息,明天早上如果觉得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普拉美斯体恤地说道,拿起一条薄毯将殷黎裹住,抱上了候在医院大门外的白马,慢慢地向女兵营房走去。
对于普拉美斯动不动就公主抱的行为,殷黎早已适应了,也许这就与现代社会中,好友相见动不动就要拥吻是一个道理吧。何况普拉美斯一身正气,举手投足没有丝毫的猥琐,他的怀抱坦荡而舒适,自己又何必拘泥于形式呢?
……
初夏的傍晚,凉风习习,十分惬意,林**上投下的一团团淡绿的树影,让白天的燥热尽数褪去。
天边的晚霞一改水粉画似的朦胧色彩,变得如油画般艳丽浓烈,在这除了黄色就是绿色的军区,如此绚烂多彩的颜色叫人移不开目光。
数月来,居然忙得连自己最喜爱的初夏,都忽略了么……
Jun,六月,多么美丽的季节,这也是殷黎的英文名字。只因为母亲觉得,出生在六月的她,粉粉嫩嫩的乖模样,像极了一朵盛开在初夏的睡莲,美得出尘。
而Jun的中文译名“琼”,是美玉的意思。当自己把英文名的意义解释给雷姆教授时,他感动地念了好几遍“琼”,还让自己教会了他这个汉字的笔划……
此时此刻,回忆就像一堵无形的墙,将殷黎与这三千年前的时空分隔开来,思绪就像一叶孤舟,在时间的洪流中随波逐流,哪怕下一秒就将倾覆在惊涛骇浪之中,也让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殷黎当然没有注意到女兵营房外无数艳羡的目光和夸张做作的惊叹,而是任由女兵们心中的男神将自己抱下马来。
“如果呆有利于身体恢复,我倒宁愿闪电一直走下去。”
一路上,普拉美斯见怀中的人儿沉默不语,神情怔忪,只有眼神中的光,忽明忽灭的,流露出那么一丝丝活力和生气,知道殷黎又陷入了天马行空的沉思,便也沉默着,没有打断她。
“闪电”是这匹白色骏马的名号,与它风驰电掣的速度极为匹配。只是殷黎已郑重其事地对普拉美斯建议,战场上绝对不要骑白马,在人群中如此显眼,您是要耍帅还是要性命呢?
所以,可怜的闪电,目前只能承担着护送美人的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