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国公鸡的鸣叫声中,覆盖在大地上的暗夜披风渐渐被掀去,世界又开始日复一日在黑暗、朦胧、明亮之间往返交替的单调过程。
当隆蒂里斯中尉举起望远镜的时候,远处的景物由于光线原因还有些模糊不清,不过旷野中那堆黑乎乎的飞艇残骸还是格外显眼的。
不一会儿,负责勘查河水情况的军官从河岸下面跑了上来。
“中尉,这里的河面有60多米宽,水流较为缓慢,水深大约为0.5-1.2米,河底为砂石结构,坦克可以直接通过,但装甲车和卡车通过则需要在河底铺设木板。”
“很好,就在这里渡河吧!”隆蒂里斯说话的时候还在观察远处,那块旷野西面是一大片茂密的橡树林,懵懂的黑影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劳,劳!”
隆蒂里斯放下望远镜喊了两声,列兵劳的脑袋忽的一下从炮塔里探了出来。
“长官,什么事?”
“给指挥部发报,我们已经发现了飞艇的残骸,但暂时还没有发现飞艇的成员或者飞行员,也没有发现法国军队,请求下一步指示!”
“是!”
劳很快又钻了回去。
工兵们忙着在水里铺设垫板的时候,装甲车上的步兵则按照军官的命令在车队周围部署了一道临时防御线。当工兵们走到河中央的时候,隆蒂里斯不禁有些担心,装甲车和卡车在渡过齐腰深的水时很有可能会熄火,至于坦克,渡河的时候驾驶员的屁股恐怕要在水里泡上一会儿了。
没过多久,一队机翼下刷着白色铁十字的飞机从东北面飞来,接着开始在这支车队附近盘旋,而劳也再次从坦克炮塔里面探出头来,圆圆的小脑袋就像是一只将头探出洞口的小鼹鼠。
“中尉,指挥部发来电报,要我们继续在附近搜索,尽可能找到那些飞艇成员和飞行员。另外,他们还派了一队飞机前来协助我们进行搜索!”
听到天上嗡嗡的声音,劳抬头看了看,“看来他们已经到了!我试着和他们联络一下!”
“请他们对西南面那片树林进行空中侦察!”隆蒂里斯补充了一句。
当德军飞机一次次在头顶飞过的时候,德克等人感到万般无奈。一听到飞机的声音,这里的法军官兵全都停止说话或走动,连战马的嘴巴也被套了起来。除非有人主动暴露目标,否则那些德国飞机只能徒劳的在上面转悠,看着四周手持刺刀步枪、神情警惕的法国士兵,德克也是有心无力。
法国士兵们就像一个个大蘑菇一样静静的呆在原地,直到几分钟之后飞机的嗡嗡渐渐远去了,这些法国人才像被解除了魔法一样又若无其事的活动起来。德克发现不远处有近千名法国士兵正在集合,法国军官低低的喊着口令,他们准备了三、四门75毫米速射炮和几挺重机枪,有不少士兵肩膀上扛着很奇怪的步枪,那种步枪的枪身要比普通步枪长很多,枪管几乎有1米半长,枪口处还有两个脚架,对于这种奇怪的东西德克百思不得其解。
在另外一边,隆蒂里斯中尉的坦克和装甲车已经开始渡河了。几十个步兵站在水中,为前进的车辆标示出那条在水底铺设的垫板通道,没有这些垫板,车辆的轮胎比较容易陷进河底的砂石中。在通过河中央水的时候,几辆装甲车还是不幸抛锚了,结果士兵们只好用已经渡河的车辆将它们拖上岸。
整整半个小时之后,装甲侦察小队的22辆坦克装甲车辆才全部渡过布尔河。在经过短暂的休整之后,工兵们将那些垫板重新收回,以备下次渡河之用,而那几辆在水中抛锚的装甲车也终于发动起来,侦察小队很快来到那艘飞艇的残骸旁边。
“没有发现尸体或者类似尸体的东西,看来艇员们都还活着!”
隆蒂里斯和士兵们仔细观察着附近的地面,但没有发现降落伞或艇员们留下的其他东西。这时太阳已经从东面的地平线上露出大半张脸,略显红色的阳光照射在泥土上,仅有的车辆和飞艇残骸的田野在人们眼中更显空旷了。
唯一可以藏身的,似乎就只有西南面那片茂密的树林了。或许,那些可怜的艇员们正躲在一丛灌木后面瑟瑟发动。
“中尉,侦察机没有发现那片树林中有什么异常!”劳的声音从坦克舱里传出来。
半个身体探出炮塔的隆蒂里斯很快向其他车辆下达了命令:“向那片树林搜索前进!”
原本排成一路纵队的车辆很快散开成为横队,坦克和装甲车夹杂着居前,4辆补给开车居后,整个装甲小队在一片尘烟中向那片神秘而深邃的橡树林驶去,一个个戴着m16钢盔的脑袋从装甲车上探出来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这里的清晨似乎格外宁静,连鸟鸣的声音也特别少,不禁令人怀疑那些小鸟是不是昨夜看了晚场电影,天亮了都还在睡大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