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柏林,贡露宫。
精致但不奢华的会议厅里,德皇威廉三世和他的陆海空军高级将领一一在列。
这是进入1916年之后的第7次御前三军联席会议,平均下来每10天一次,这样频繁的御前会议让人嗅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息,制定重大军事决策、进行大规模军事行动或者战争之前才有的气息。
此时的辰天刚刚摆脱轮椅的束缚,只是,拉着拐杖走路的滋味并不怎么好,那感觉就像是提前进入老年阶段。
辰天今年34岁,正是精力最为充沛的年纪。
再看看长会议桌两侧,有老当益壮的,有年少有为的,从年过六旬的老将到刚过而立之年的后起之秀,这样的年龄分布沉稳与活力俱备、经验与朝气皆有,合理之余更是令他国羡慕。
当然,任何一个国家的军队高层都会有派别,辰天的将帅们也是如此,不过,这些派别并不是为了争权夺利,而是出身较为接近、关系比较铁的某一群体。例如,陆军部就分为以陆军大臣卡尔冯比洛为首的功勋派和陆军总参谋长.保罗.冯.兴登堡为首的哥尼斯堡派,所谓功勋派就是那些多年来因为对国家和军队贡献卓著而一步步晋升上来的将领,像陆军第,集团军指挥官阿道夫冯迪姆林上将、第2集团军指挥官卡尔,冯,艾内姆上将也属于此列;哥尼斯堡派,也被称作德皇嫡系派,这派将领要么是现任德皇的旧同窗,要么在德皇指挥东普鲁士军团期间与其共事过,其中兴登堡更是担任过德皇少年时期的教官,他们与德皇的关系较为亲密,晋升也比一般人快,例如马修、奥利和奥尔格三位都不满35岁,却已经是身份显赫的陆军上将了。而弗朗索瓦、马肯森等几位陆军元帅也在此列。
同样的,海军部也有功勋派和哥尼斯堡派,不过与陆军所不同的是,现在海军部掌权的基本上还是功勋派,那些从波罗的海舰队和哥尼斯堡海军基地走出地军官暂时还只居于次要位置。
值得一提的是,经过10余年的苦心经营与建设,地理位置和海港条件都十分优越的哥尼斯堡海军基地目前已经成为德国海军继基尔、威廉之后的第三大军港,而作为德皇私人产业吉吉集团下属造船厂。哥尼斯堡造船厂的造船能力更是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当前与威廉港的皇家造船厂并称德国两大造船中心。船厂以军用项目为主,可建造包括战列舰与航空母舰在内地所有舰只,并以建造大型航空母舰和潜艇为特色,平时年造船量达50万吨,战时可再增加一半;民用项目则以建造万吨级远洋货轮为主、中小型机帆渔船为辅。
此外,以空军大臣泽克特为首的空军部规模虽然不小,但高级将领却不多,目前仅有将官三人、校官五十余人,基本不分派别。通常也被被归为德皇嫡系派。
待所有人到齐之后。辰天以一种平和的语气说道:
“在闪电计划结束之后,我听到不少东进的声音,有人希望在俄国人身上重演一次闪电计划。以彻底消除我们在欧洲的潜在敌人。我想知道,在座各位是否也持有这种看法!”
辰天的话音刚落,只见弗朗索瓦元帅刷的站了起来:
“陛下,我在东普鲁士军团服役多年,这您是知道的!据我对俄国的看法,这个国家虽然经济和工业落后,但军事威胁不可小视!在1914年的东普鲁士战役和波兰战役中,我们漂亮地歼灭了上百万俄军,这可以说是军事史上地奇迹,如果我们就此认为俄国人不足为虑的话。那么就过于狂妄自大的!不论什么时候,俄国人都拥有一支数量庞大地军队,我们上一次战胜他们,胜在我们有备而来,胜在他们匆忙出兵,如果这种局面调换一下,我想,结果难以预料!因此,我主张再一次运用闪击战术。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打垮俄国,至少,也要将圣彼得堡及周边的工业区、造船厂毁掉,让俄国人在二十年内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
待弗朗索瓦言毕,辰天看看在座众人,好些人都赞同的点头,看来持这种看法的人的确不少。接下来,辰天点到表情较为平静的兴登堡元帅:
“我的陆军参谋长,您的看法如何?”
兴登堡慢慢站起来,“回陛下,我觉得此事还应慎重考虑!俄国的潜在威胁固然存在,而我们两年前在东普鲁士和波兰也地确打了大胜仗,但是在这里,我不得不提一个名字,那就是拿破仑波拿马!”
说罢,兴登堡向辰天微微欠身,然后坐回位置上。
这番话很简短,也令人回味无穷。
拿破仑.波拿马,一个无比响亮的名字,对于以普鲁士为主的德国人来说,百年之前的那场败仗至今仍令他们心有余悸。在1806年的耶拿-奥尔斯塔特之战中,普军几乎全军覆没,普鲁士被迫与法国签订《提尔希特和约》,和约使普鲁士失去了易北河以西的全部土地,一半国土市区。普鲁士人口从1000万减少到493万,军队被裁减到三万,另外普鲁士还承担了许多其它的义务以及巨额战争赔款。这样,普鲁士就失去了独立地位,沦落为一个附庸国。
耶拿一奥尔斯塔特之战的次年,拿破仑又在波兰大败俄军,法兰西第一帝国达到自己的鼎盛时期。然而,1812年入侵俄国成为拿破仑辉煌军事生涯地转折点,他在俄国的冰天雪地中损失了绝大部分精锐部队,此后便一蹶不振,最终只能在圣赫勒拿岛上黯然去世。
对于辰天来说,他想到的还有另外一个名字:阿道夫.希特勒。
辰天不敢妄言自己的才能超过拿破仑皇帝,或者自己的军队能够超过第三帝国元首的陆军,时代不同,战争的条件也不同,但俄国巨大的战略纵深、致命的寒冬和糟糕的道路却一样存在。
辰天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