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夜空依旧属于皓月。

“想回去吗？”。靠在山洞的墙壁上，叶孤风看着从洞口照射进来的月光，暗与光，二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至于距离，只有一线之隔，亦或者说，那条线根本就不存在，它们之间没有距离。

“回去？”拿起地上的衣服，刚刚穿好一个袖子的诗凡停下了动作，低着头，目光涣散的她突然看到了草堆上的那几点鲜红，她知道自己已经离不开叶孤风了，至于献身的初衷，已经变得虚无缥缈了，随时都会消失掉。

站了起来，叶孤风盯着诗凡，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面前，如同一座巍峨的山峰，俯视着苍茫大地。

见诗凡的眼神有些闪躲，叶孤风咧嘴便是一笑，淡淡地说道：“你，不想回去了吗？”。

“不，不是的！”摇了头，诗凡咬着略显苍白的嘴唇，她在那之前已经下定了决心，可现在的她却想忘记一切，什么信念，什么羁绊，都是过眼云烟，随着时间的流逝化为了虚无。

蹲了下去，叶孤风抬起诗凡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回答问题。“孤……孤风！”

看到叶孤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诗凡感觉自己是那般的下贱，低人一等的感觉油然而生，虽然已经成为了他的女人，但实际上却只是一件衣服，感觉好的话可以多穿一段时间，感觉不好。穿一下就扔了。

“这就是我吗？”。

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眼缝流了下来，她不想承认这点。但事实让她感觉这就是现实，她的付出毫无价值，反而迷失了自己，失去了一切。

叶孤风看到诗凡又哭了，他在想，难道这便是女人，遇见难题就只能用哭来掩饰自己。弱者？是的，这是弱者的表现，所以她们永远也站不再这个世界的巅峰。她们注定只能是男人的附属品，召之即来弃之即去。

一件衣服，旧了就要买新的了，不然受寒的只能是你。

“这就是我吗？”。

闭上眼睛。叶孤风没想到自己会升起这种想法。如果当初回到豆芽村的时候找到了小雨，以他的性格只会在小雨的庇护下，度过自认为幸福美满的一生，真正的附属品是他，而不是所谓的女人。摇了摇头，叶孤风发现这种想法是错的，所谓的附属品没有男女之分，真正的区别是强者和弱者。

“曾经的我和她一样。只会哭泣，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叶孤风回忆起了在青雨小镇的自己，当初被姜姐拿着匕首威胁，哭了，是的，哭得很伤心，很无助，若不是赤羽在事后安慰了自己好一阵子，那自己，一定会哭到泪干为止。

就算没有流泪了，懦夫还是懦夫，前者是将懦弱表现出来，后者是连表现的能力都没有，是懦夫中的懦夫。

然而，在外人眼里，后者却比前者坚强，至少他没有流泪。

“但是，那是在外人眼里，而不是自己心里，时间会让世人明白一切，他们总有一天会骂自己瞎了眼。”

此刻的叶孤风满腹感慨，他知道这个世界很复杂，但复杂的程度超乎了他的想象。或许是自己想多了，亦或许是自己想太少了，这个世界的复杂程度不是区区一个人就可以弄明白的。

睁开眼睛，叶孤风看到了那双大眼睛，即便如此，它如果笑了起来，一定是弯的，惹人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