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姑,我们可以回南京了吗?”少女挽住章姑姑的胳膊撒娇地问。章姑姑拍拍她的手:“慌什么,我们啊,在这扬州城里逛逛才是,我要亲眼看着容家,死无葬身之地!”
玫庄听出章姑姑话里的咬牙切齿,也只淡淡一笑,容家,风光的太久了。这件事,定是致命一击。那些酸腐书生,别的不擅长,寻些罪名出来,再有那张狐皮作证,妄行巫蛊之事,真是谁都救不了。
卢举人一等天亮,梳洗过就去寻马秀才,马秀才正在那伤心自己情人的消失,等听了卢举人的话,马秀才更是新仇添上旧恨,手已经握成拳:“容家,实在是太嚣张了!”
卢举人也点头:“一个商贾之家,奴仆后人,竟也这样神气起来。不过马兄,虽说我们知道实情,可不好去做!”
无缘无故地去挖忠义坊下面的地,谁也不会允许,马秀才的眼已经一眯:“办法我已经想到了,既然他们行的是巫蛊之事,那我们就用神仙手段来反击!”
说着马秀才就在卢举人耳边细细说了一番话,卢举人听的眼睛发亮,连称好计。
“娘,您瞧,我把小红养的多好?”馨姐儿拖着嫣然的手来到鱼缸边,笑着指点那游来游去的小鲤鱼。
“什么你养的好,还不是你外祖母帮你瞧着?”嫣然摸摸女儿的发,馨姐儿被揭穿也不恼,只抱住嫣然的胳膊:“可是,是我托外祖母帮我看着!”
这孩子,嫣然笑的越发开怀:“好了,你也该去学针线了,不然的话,”馨姐儿故意叹了一口气:“我晓得了,娘,我就乖乖地去学针线!”
嫣然又摸摸女儿的发,怀胎日重,这些日子越发懒了,若没有女儿在旁边叽叽喳喳说话,还真是有点寂寞呢。嫣然带了女儿进房,见女儿规规矩矩在桌边坐好,开始绣起花来,嫣然也拿过一件小衣服做起来,这是给肚子里孩子做的。
做着嫣然就感到孩子踢了自己一脚,忍不住把手里的针线放下,这段时间,这孩子动的是越来越欢腾了。
“娘,弟弟又踢你了?”馨姐儿已经凑到嫣然身边,嫣然拍拍女儿的脸:“小调皮,就是想着趁机不做事。”馨姐儿小心翼翼地伸手摸摸娘的肚子:“娘,您说,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是不是这样?”
“你啊,动的可厉害多了。都说,这么厉害,只怕是个小子,谁晓得是个比小子还调皮的闺女!”嫣然的话让馨姐儿的眼眨一眨:“娘,您不喜欢闺女?还是不喜欢闺女调皮?”
嫣然把女儿搂在怀里:“胡说,都喜欢。不过呢,你要少调皮一些,就更是娘的贴身小棉袄了!”馨姐儿又是一笑,陆婆子匆忙走进来,见馨姐儿还在房里就欲言又止。
嫣然已经瞧出陆婆子神色不对,拍拍女儿的背让她自己玩去,这才问陆婆子:“出了什么事?”
“奶奶,扬州城里最近的童谣你听过没?”这话说的稀奇,嫣然摇头,陆婆子就道:“红鲤鱼、黑狐皮、忠义坊、非忠义,换富贵,血泼天,到头来终究梦一场!”
这童谣短短几句,嫣然的眉皱的很紧,陆婆子已经道:“红鲤鱼,黑狐皮都不稀奇,但忠义坊,扬州最近,可只有我们家有这个。”嫣然想要细细地想一想,伸手止住陆婆子说话,陆婆子屏声静气等在一边。
红鲤鱼,自己女儿最近不是就买了一条红鲤鱼。黑狐皮的话又从何处说起,这家里用狐皮做的衣服,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忠义坊,这是明明白白说起自己家。
嫣然还要再说话,就有丫鬟在外道:“奶奶,管家说有急事,要面见奶奶!”嫣然嗯了一声,陆婆子扶了嫣然出去,走到半途就见容畦过来:“你不用出去了,忠义坊上,有头猪路过时候撞了上去,忠义坊被血染红了。”
换富贵,血泼天,嫣然觉得自己全身都有寒意冒出,告诫自己不能慌乱:“你去查查,这童谣最早是谁唱出来的!”
陆婆子应是离去,容畦已经道:“你是觉得这童谣,是冲着我们家来的。”嫣然点头,接着就叹气:“到底谁和我们家结了这么大的怨,这童谣,是要置我们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