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程几希束手无策,再也奈何不了我,于是,只得吩咐那老嬷嬷和老御医给我留下了清水和药膏,然后领着他们离去。
铁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密室里又恢复了平静。我静静地蹲在床上,看着床头那盆清水和那瓶白色的小瓷罐,眼泪却又一滴一滴滑落了。
哭了半晌,我忽然觉得自己这般嘤嘤嘤嘤地哭得很没骨气,于是终于退下那身被鲜血染成墨梅图的湖蓝色衣裳,换上一袭素白色的衣裳,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去。那衣裳,也是方才那老嬷嬷替我带来的。
也不知睡了多久,睡梦中,我似乎回到了百丈岩,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仿佛还是三年前,我还是那个十三岁小姑娘,一次去采药时从一块巨石上摔下来,摔断了腿,还擦破了手臂和肩。
师父坐在床边帮我换药,摇曳的油灯下,我退下了衣裳,露出一大片玉色的肌肤,和一截白白嫩嫩的手臂,师父失神地看了我好半晌,我抬起头来望着他,疑惑道:“师父,您不帮我上药吗?”
师父这才回过神来,脸颊微微泛红,露出一副尴尬的模样,伸手帮我把衣服拉上来了一些,只露出擦伤的小肩膀,然后和颜悦色道:“你是女孩子,不能在外人面前露出肌肤,知道吗?”
“可是,师父您不是外人啊!”说完后,我才突然明白过来师父的言外之意,想起方才他那尴尬的模样,我忽然红了脸,红得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