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她在临安默默生活了五年,从十七岁到二十二岁。
十七岁那年,她跟着她的养哥哥来到了临安,二十二岁那年,她误打误撞地经由她亲哥哥的安排,进了赵王宫,成了她的表哥赵无思的妃子。
五年来,程几希很少去那陋巷旧屋里看她,仿佛她不是一个该小心翼翼呵护的女孩,而是一株生命力顽强的野草,可以自生自灭。
偶尔去看她的时候,程几希都会给她留下一些银两,然后教她几招拳脚功夫。之所以教她功夫,是因为她一个女孩子住在那简陋的破屋里,着实需要学点拳脚功夫来防身。
她渐渐地长大,从一个天真无知的女孩长成一个成熟机智的少女,褪去了单纯和活泼,变得深沉而安静。
她懂得韬光养晦,敛起自己身上所有的光芒,小心翼翼地生活。她安静地察言观色,安静地听着临安城里的风吹草动,安静地思索自己的人生,安静地酝酿心中的仇恨。
她知道程几希离自己越来越远,对他来说,她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是个累赘。只是因为他母亲的几句遗言,他才不得已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
然而,他虽然对她冷淡疏离,离她越来越远,她却从来不曾让他走出她的心。她无时无刻不挂念着他,在见不到他的日子里,她默默思念着他冰冷的容颜,思念他秋风扫落叶般利落的剑术,思念他眸底深不可测的寒冷,思念他左额上那条淡淡的疤痕……
然而,这么多年来,他一如既往地对她冷冷淡淡。
她努力给他最灿烂的笑容,努力向他靠近,努力想让他感受到她心中的情愫,他却一步步后退,吝啬地不肯给她一丝笑容,一丝希望,一点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