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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吃完晚饭来到清苑时发现母亲并没有吃晚饭,而是在佛堂前默默的坐着,手里的佛珠没有转动,看样子应该没有念经。
“妈,”安澜小心翼翼的喊了声,见秦沁一睁开眼睛才问:“你怎么不做饭吃?要不要我帮你去厨房做点吃的?”
“不用了,”秦沁一摇着头,把手里的佛珠放下叹息一声道:“安澜,让水寒......明天回一趟易吧。”
“回易家?”安澜略微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水寒已经不把自己当易家人了啊?”
“什么叫不把自己当易家人了?”秦沁一白自己的女儿一眼:“安澜,妈妈从小就让你读《弟子规》和《三字经》,首孝悌,次见闻你是懂的,一个人怎么能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都不认呢?”
“妈,不是水寒不认他们,是他们真的太过分了,”安澜几乎是本能的为自己的老公辩解着:“易家人做的那些个事情,他们除了逼水寒还是逼水寒,从来都......”
“就算他们真的做了逼水寒的事情,可站在他们的角度,他们也觉得是在为水寒好不是?”秦沁一略微有几分烦躁的抢断安澜的话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什么了,明天是清明节,我们一早就去给你外公外婆扫墓,然后你让水寒开车回g城去,易家明天上午也要扫墓,水寒作为易家的子孙,自然是不能缺席的。”
“妈,水寒他不会愿意回去的,”安澜烦躁的道:“他我还不了解,他根本不愿意回到易家去,他现在已经把沁园当成他自己的家了。”
“易家才是他自己的家,”秦沁一非常烦躁的道:“他才入住我们顾家多久,就把这当家了?一个连自己家都不愿意回的人,我真不放心把沁园交到他手上。”
“妈,你这话什么意思?”安澜当即
就觉得母亲这话不对劲得厉害,忍不住睁大眼睛看着秦沁一。
秦沁一这才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失了水准,于是赶紧圆场着说:“我的意思是人不能忘本,水寒他毕竟是易家人,就算他入赘到我们顾家了,可易家也还是他的娘家不是?女孩子嫁人了也都要时常回娘家看看,他入赘到我们顾家了怎么能不要娘家了呢?”
“水寒不回易家是有原因的,”安澜看着自己的母亲极力的解释着:“妈,有些个原因你也还是知道的......”
“我知道有什么用?”秦沁一非常烦躁的喊起来:“外界知道吗?水寒这样一直不回易家去看看,知道内幕的人说水寒是被易家赶出来的,而不知道内幕的人更多,他们会怎么说?”
“......”
安澜当场哑语,她不知道外界会怎么说,何况她也从来没有去考虑外界这个问题。
“人家会说你顾安澜太强势了,易水寒入赘到你家,你连人家回娘家都不批准,还会说你没有家教,跟易水寒结婚了,连他的家人也都不认了......”
“......”
安澜再次无语,这易水寒不回易家,能让人说这么多事么?她真的有些怀疑,谁吃饱了没事整天来关注她跟易水寒的生活啊?
安澜从清苑回到韵苑时,易水寒已经把明天祭祀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看见她郁郁寡欢的走进来,就笑着问:“怎么了?是不是又被你妈逼宫了?”
易水寒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安澜去加拿大前有一天肠胃不适呕吐了,当时秦沁一紧张得不行,一直在问安澜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安澜是秦沁一唯一的女儿,而秦沁一身体不好,去年做了手术后一直在吃药,所以她想要看到孙子辈的心情也是可以理解的。
安澜摇摇头,叹息一声道:“我妈让我跟你说,明天一早把秦家的墓扫了后我们俩就回g城去,她说你是易家的孩子,清明节回易家扫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易水寒听了安澜的话眉头皱了皱问:“你爸妈下午出去是不是见什么人了?”
“我不知道,”安然如实的说:“我妈没跟我说这件事情,她就跟我讲了一通百事孝为先的道理,给我讲首孝悌次见闻等等。”
“......”
易水寒直接无语了,秦沁一除了吃斋念佛就是研究国学,对于八股的东西学得很多,在教养礼仪方面就很注重。
“你觉得我们应该回去吗?”易水寒牵了安澜的手朝楼上走,低声问身边的人。
“我不知道,”安澜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我妈的道理一堆一堆的,我反驳不了,而且,我一反驳,她就烦躁,你知道的,她现在是更年期,身体又不好......”
易水寒点点头,五十一岁的秦沁一平时不大爱说话,也总是念经,但是一旦什么事情不顺心了,她发起脾气来连顾云博都怕她。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吧,”易水寒敷衍着安澜:“时间不早了,你还有时差要倒,早点休息吧,明天要早起呢。”
安澜点点头,对于回易家这件事情她并不积极,主要是她妈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要求他们回去,按她和易水寒的意思,觉得没有回去的必要。
第二天一早
清明时节雨纷纷,这自古以来的诗句,因为清明节恰逢梅雨季节,容易下雨是很正常的。
不过今年的清明节却并没有下雨,不过也没有太阳,天空雾蒙蒙的,看上去好像要下雨的样子。
安澜手里拿了两把雨伞走出来,上车前抬头望了望天说:“这雨究竟是下还是不下啊?”
“你管它下不下?”易水寒催促着她:“晴带雨伞饱带干,你把该带的带上就成了,赶紧上车,没见爸妈的车都已经开出去了吗?”
“哦,”安澜应了一声,迅速的上车来,前面顾云博正开着一辆白色的奥迪a6驶出顾家的院门。
“爸的车不是和人碰撞了吗?”安澜疑惑的望着身边的易水寒:“他昨天下午和妈出去都还没车呢,今天这开的是谁的车啊?也不像是新买的车啊?”
“是妈借来的,听爸说好像是一个叫王姐的车。”易水寒说话间也启动车朝门外开去。
“哦,”安澜哦了一
声,王姐她知道,就是霓裳的王言洁,是秦沁一最好的闺蜜,她借车给母亲就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