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立圣母教的过程中,栾奕主持礼拜近百次,对于如何煽动人的信仰之弦早就有一番套路。讲出来的故事栩栩如生,听得满舱之人如痴如醉。大乔小乔二人更是惊呼连连。
“照子奇先生这么说……那边是世上先有蛋了!”周瑜连连点头,这样的解释恰恰正符合东汉人对于世界的认知,相反的,给他们提什么进化论反而不便于理解。
栾奕随后又为众人讲述了圣母教诸多教义,以及圣母教在济南地方推广的情况说了出来。
再做众人皆露好奇之色。一副恨不得到济南一看详情的模样。
不知不觉天色已暗,酒终人散,典韦关羽张飞栾奕四兄弟搬进周异事先为他们准备下的客舱。
之前上船后只顾谈天,栾奕尚未觉得有什么不对之处,如今月上中天,安安静静地躺在铺上才发觉不妥。
船在浪涛汹涌的江上行驶,摇摇晃晃,晃晃摇摇,眼前的天花板在风雨中晃来晃去,如同酒醉一般。栾奕头晕目眩,肚子里翻江倒海,今夜宴席上吃过的菜肴滚来滚去,直往嗓子眼冒。
另一边,张飞也没怎么好受,猛地坐起身来,捂着嘴就往门外跑。
栾奕赶忙起身,硬硬拦截,可张飞情急之下实在力大,他一个人实难阻挡,便将典韦关羽二人也唤了起来,“大哥、二哥,快拦住三哥。不能让他到船舷上吐,万一掉到江里去,黑灯瞎火的非出人命不可。”
典韦、关羽顿觉事急,强忍自身呕吐欲望,离开床铺一左一右死死架住张飞的臂膀,与栾奕一起硬硬将其拖回床上。
张飞黑脸发紫,呢喃道:“不行,放俺出去……俺,俺老张要,要……”只听呕得一声,平躺在床上的的张飞大吐起来,口中污秽物如同喷泉一般呼呼往外冒,吐得典韦、关羽、栾奕满身都是,将晚上吃的酒菜吐了个精光。
原本,典韦、关羽、栾奕尚能忍住晕船的不适,如今见张飞吐的这么恶心,反胃之感愈发强烈。“呕呕呕……”竟也跟着大吐特吐起来,恨不得连苦胆都吐了出来!
一夜折腾的够呛,被强行捆缚在船上的张飞后半夜睡得倒香,栾奕他们三个则在吐得实在没得可吐之后,还得跌跌撞撞收拾满地的赃物,苦不堪言。
翌日清晨,太阳在江头冉冉升起,江上的风浪变缓了不少。栾奕褪下肮脏的衣衫,换上崭新的衣袍,撮起鼻子嗅了嗅,不由皱起眉头,还是带着一股浓浓的呕吐物味。
他挥挥衣袖,撩开门帘走出舱房,径直往甲板走去。他现在急需清心的江边空气洗心润肺。
在甲板上站定,江畔淡淡的水幕包裹下,连绵不绝的远山映入眼帘,鳞次栉比,郁郁葱葱,怪石嶙峋,飞鸟盘踞,俨然一副绝美的山水大画。山脚下,江水边,时时现出几个小渔村。居村茅屋临江而建,早起的渔民们在江边打水、洗衣、倒夜壶……茅屋中炊烟渺渺,一派生机勃勃的原生态江南人家生活风景。
栾奕不由望的痴了,美好的风景瞬时间将他昨夜不快的心情挤出脑海。
伸懒腰的工夫,听到有人向自己请安。栾奕转身望去,正是周瑜、孙策、大乔小乔四个小孩。
细细观之,四人面色不错,显然昨夜江上的风浪对他们几个没有任何影响。这让栾奕不由大为感叹:“‘北人不善水,多晕船;南人多能泅,登船如履平地’此言果然不假!”
孙策见栾奕面色惨白,关切询问:“吾观子奇先生面色不佳,可是昨夜睡得不好?”
何止是睡得不好,压根就是一宿没睡!栾奕苦涩的笑了笑,未做答复。周瑜则透过栾奕是北方人这一点猜测道:“莫非……子奇先生亦晕船乎!”
一听周瑜说栾奕不是,大乔小乔不干了,要知道神才大名打她们懂事那一天便听父亲时常念叨,5岁时,母亲就时时在榻边为她们讲述《聊斋杂谈》故事,她们这辈子读的第一部业外书籍也正是这部《聊斋》……可以说,她们从幼年开始便是栾奕的铁杆粉丝了。她们姐妹二人怒气冲冲盯着周瑜,异口同声为栾奕辩解,道:“子奇先生世之神才,怎会晕船!”
周瑜正想反驳,话尚未出口,却听栾奕挠了挠头,主动回应,“事实上,奕确实晕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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