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啊周瑜,好算计!若非子奇令各地教堂绘制出精细到毫发的地形图,必然要上周瑜的恶当!”毛玠接着说:“周瑜此计不可谓不歹毒。不过好在我们提前洞悉了他的意图,明白只需原地屯兵他们就拿我们毫无办法。诱敌失败后,他们自然会退回江东去!”
卢植摇了摇头,道:“依孝先所说确实稳妥,只不过太过保守。此番领兵作战之前,子奇曾送来亲笔信,让老夫尽可能消耗江东兵力,以备将来西入豫州时,他们不会经略我们的后方!可是昨日之战我军只消耗了不过万余江东士卒,还未曾挫孙策筋骨。若是这样轻易放孙策离去,恐怕于大局不利。”
“依主帅的意思当如何应对?”李儒问。
“将计就计,向东南挺进50里继续跟孙策对峙。令驻守下蔡的张文远即刻将百姓迁出城池,于高处暂避。自领三千守军继续守城,一旦江东兵来攻立刻在城中点燃狼烟,与江东兵假意厮杀一阵向北退却;令责臧宣告领兵五千在颍河上游拦住河水,一旦看到下蔡中狼烟升起,立刻放水决堤……我自会提大军赶去支援。”
吕布惊问,“主帅这是要水淹下蔡?”
卢植点了点头。
毛玠进言,道:“可是主帅有没有想过,万一孙策河谷里的军队没有去攻下蔡,而是绕到我大军身后可怎么办?到那个时候我军腹背受敌,局面大为不利啊!”
“这正是我把臧宣高分离出去的另一原因。没错,江东军绕到我军后方确实于我军确实大大不利。但是我们只消在腹背受敌的情况下死守一个昼夜,臧宣高的五千大军和下蔡城里张文远的三千大军便能赶来支援。到那个时候,腹背受敌的反倒是孙策了!此外,我有理由相信我军绝不可能轻易被孙策围住,答案很简单……”卢植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根金属圆筒,细细看去不是望远镜又是什么。他指着望远镜解释说:“有此物在,我军斥候视距足足比江东军多出一里有余,借此我军便可洞察先机,赶在江东军完成合围之前逃遁出去。”
毛玠提着折扇末端一拍脑门。暗叹自己怎么把这东西忘了。“可怜周瑜不知我军有此神器,聪明反被聪明误,必败无疑矣!”
卢植遂遣臧霸顺河北上,又遣亲信使者赶往下蔡给张辽报信。自提大军前行五十里,与江东军遥遥相对立寨。
孙策、周瑜哪里知道布下的局面全被卢植料到,听到探马来报,教会大军迎面追来,把诺大个后方留给了自己,还得意了好一阵子。
当天夜里,周瑜亲自出马,趁夜色率五千兵马与埋伏在颍河河谷的蒋钦汇合,兵马总数多达一万一千人,顺着寂静的河谷披星戴月急速赶路,日行百里,在第二天夜半时分抵达下蔡城下。
在周瑜看来,今夜的下蔡城里的教会守军显然没有意料到他们竟绕道而来,城楼上守军很少,稀稀拉拉的一点戒心都没有。
如此良机周瑜哪里能放过,摸着黑连夜攻城。
上万跟火把同时点亮,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大地上如同漫天星辰一般。
为了保证计划顺利实施,不让手下露出马脚。张辽并未吧卢植做出的安排告知手下,并刻意减少了守城士卒的数量。所以下蔡城上的教会卫士猛然间见到这么多敌军,吓了一跳,赶忙敲锣打鼓唤醒睡梦中的袍泽。
可是,他们终究还是慢了半拍。等到他们完成披挂的时候,已经有不少江东兵顺着云梯登上了城墙。上万名江东兵蜂拥在城墙脚下有序排队登城,蒙着牛皮的冲车把城门撞的咚咚作响。
狭长的城头上,百余米教会卫士在张辽亲自带领下拼命抵抗,可怎奈江东兵实在太多,足有上万人,而城中的教会卫士总共只有3000,双拳难敌四手,节节败退。
失去城墙重要据点,城门也随之轰然倒地,张辽知道,是到了该败走的时候了。点燃城中狼烟,领着手下士卒冲出北门,拼了命的往地势高处跑。
周瑜也不追赶,鸣金收兵,紧守城关。兵马刚在城中站住脚,却听探马来报,下蔡竟是做空城,城里无钱无粮,连个老百姓都没有。
周瑜大惊失色,揪着斥候的衣领怒问:“你说什么?什么都没有?”
“回将军,没有!一个带腿的都没有!下蔡根本就是座空城”
一股强烈的无力感直冲周瑜左胸,若非亲卫搀扶,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事休矣,竟中了卢植老儿的奸计!快,随我出城!”
这个时候想走可就晚了!
驻守在颍河上游的臧霸看到下蔡方向的狼烟后,立刻令兵士拉开水槽,将蓄的满满的河水一股脑全放了出来,雨季充沛的河水急湍用处,气势恢宏,在顺着掘开的堤口一股脑灌到岸上来,柔软、温和的水元素,在这个时刻变得暴虐起来,树木岩石,被混着泥沙的汹涌波涛冲垮冲倒,惊涛拍浪翻滚不停。翻滚的洪流在短短一刻之内将下蔡这座紧邻河道的港口城市浸泡在近一丈深的洪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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