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孙策令陈武出阵迎战太史慈。
太史慈遥遥望着陈武,见此人黄面红眸满嘴大黄牙,姿容很是古怪,不由仰天大笑,“孙策帐下无人乎,竟派出个畜牲来。”
陈武勃然大怒,“待某家砍下你的狗头,再看你如何嚣张。”言讫,猛夹马腹直取太史慈。
二马交错发出一声震天裂地的脆响,双方在十步开外相继调转马头。
太史慈晃了晃发麻的手腕,目视陈武的双眸中含满凝重。透过这一次接触,他立刻意识到陈武的力气一点都不比自己差,若是纯粹角力胜负各半。
可是别忘了,太史慈习惯用枪,枪是种讲究灵巧的兵刃,不似陈武手中的大刀,更趋向于一力降十会。所以若是比拼力量,太史慈从兵刃上就落了下乘。
不过太史慈同样也发现了陈武的弱点,这家伙个头较矮,只有不到七尺,而太史慈却人高马大,足有八尺多高,比陈武足足高出一尺。
正所谓身高臂长,太史慈的攻击距离就比陈武远出了许多。
迅速洞察这一切,太史慈心中立刻有了计较。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借助高超的骑术故意跟陈武拉远距离。致使陈武无法舒舒服服施展刀术,势大力沉的刀锋要么砍不中太史慈,要么就是强弩之末,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
陈武有劲儿没处使,使出来也是砍在空处,憋得他面红耳赤。
与之相对的,太史慈则显得游刃有余,长枪或如猛虎下山、蛟龙入海,或如灵蛇出洞、燕雀归巢,将稳准狠、灵巧快发挥的淋漓尽致。
一时间,陈武险象丛生,疲于招架。他很快意识到若是这般下去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落败,唯有与太史慈拉近距离,把长刀的优势发挥出来才能扭转局面。
这个时候,南人善泅北人善骑的特点便显现出来了。若论游泳,十个太史慈也不是陈武的对手,可要说起骑术,太史慈要比陈武高上一线。
加之太史慈胯下战马乃是栾奕花高价从西凉买得的野生宝马,而陈武骑的不过是并州马与南方矮脚马杂交的产物,无论是耐力还是爆发力都远远逊于太史慈的战马。
所以,当陈武试图与太史慈拉近距离时,却发现他的对手总能驾驭着他的战马如同狡兔一般灵巧躲开,始终与陈武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搞得陈武无比被动,心中焦急。可是转念又一想,急有什么用,与其心急如焚,不如冷静下来迎接当下太史慈此起彼伏的攻势。
他稳住心神,全神贯注的观察太史慈的一举一动。
转眼间四十多合过去了,二人攻防间甚是翼翼,生怕露出破绽,被对手一击致命。
正当陈武承受不住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失去耐心准备退却的时候,却见太史慈嘴角抽了一下,似是承受了某种痛苦。
接下来太史慈的举动更坚定了他的这一想法,迎面扑来长枪的力道明显不如刚才,特别是右臂不似上一回合那么有力。
他立刻意识到,估计太史慈发力过猛,胳膊受了严重的挫伤,以至于使不出全力。
陈武登时大喜,不过为免太史慈使诈欺骗自己,他并未采取任何行动,直到经历了一番试探,确定太史慈不似作假之后,忽然暴起,猛然催动战马向太史慈靠了一步。
按照刚才的战况,这个时候太史慈完全可以灵巧驾驭坐骑躲开,然而这一次他却未能在短时间内让战马后退,这也进一步坚定了陈武的想法——太史慈负伤了,所以行动不再像刚才那样灵巧。他将大刀抡得溜圆,直劈太史慈负伤的右臂,“给我死来!”
眼见刀锋就要将太史慈一劈为二,去在这时在太史慈的眸中看到无限的精芒。
只见太史慈原本僵直的无力的右臂忽然又回复方才的灵巧,手腕一抖,长枪划了一个奇特的弧形,用一股诡异的巧劲将陈武手中长刀缠了出去。
陈武这一刀可谓用出了吃奶的劲儿,被太史慈这么一绕,偏离了原本的方向,一丈一尺长的宝刀砰的一下砍在了地上,半截刀锋没入松软的泥土。他本人亦是被晃了个两千,双臂一阵发麻。
他这才明白原来太史慈肩膀受伤乃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麻痹大意,随后寻机取他性命。可是此时反应过来已是为时已晚,他的宝刀切入地面之后,竟死死的嵌在地上怎么拔都拔不出来。太史慈迅速抓住战机,将长枪送进了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