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下天井关后,教会大军接下来要面对的便是上党关。
而上党关的守将高翔却是鞠义过去的部署,高翔之所以坐到现在这个位子完全是鞠义一手提拔起来的。二人关系之亲颇似师徒。
这样的关系,高翔自然不会跟鞠义作对,在得知其转投教会之后,想都没想,主动出关请降。
教会大军不费一兵一卒连得两关。面对如此佳绩,栾奕不由暗暗庆幸,昔日与鞠义立赌为约实在是个正确的选择,如若不然与鞠义大打出手,在天井关必有一场血战,大战结束后面还等着高翔,连战两场即便教会卫士各个悍勇,兼有兵器之利,亦是少不了一番伤亡。
哪像现在这般风调雨顺、路路畅通!
与栾奕相对的,驻守在壶口关的高干得知栾奕轻而易举连得天井、上党两关,急得满嘴冒疱,大骂鞠义是背信弃义小人的功夫,探马来报:黑山贼张燕率众倾巢而出攻向了晋阳。
作为并州的州治,而晋阳是高干的老巢。听闻后院起火高干又是一阵着急。只得留心腹大将鲜于把守壶口关门户,亲提大军回师救援。
话说这鲜于辅出身与戏志才颇为相仿,少年时曾因诬陷获罪,遂更双字名,姓鲜名于辅,以示戴罪之身。被发配到并州之后,他寻机加入了官军,在草原一线常年与胡人征战,战功卓著,乃是与鞠义齐名的并州虎将,是高干的左膀右臂。
只不过相较而言鞠义更似儒将、智将,而鲜于辅则是实打实的以武艺高强著称,再加上他是由高干一手提拔起来的,其忠诚度绝对值得信赖,不会像鞠义那般不战而降。所以,把壶口关交到他手里高干最是放心。
壶口关,又名壶关,是大汉境内最古老的关隘之一,其历史可追溯到东周时代,因山势险峻形似壶口而得名。不过就栾奕看来壶口关的地势更像是个“凹”字,关隘设在“凹”凹进去的位置,两侧的凸起是高山,山上布满箭楼可从像山下攻打关隘的敌军发射箭雨。
此外,壶口关前乃是一条土坡,土坡的尽头,高大的城墙上用网兜捆缚了许多滚木礌石等守城之物,一旦用钢刀砍断麻绳,网兜内的重物便会倾泻而出,滚向冲杀而来的敌人。
栾奕一度觉得壶口关比虎牢关要难攻的多。虎牢强在墙高且厚,壶关则强在地势险峻。两侧山峰上的箭楼使得教会军中霹雳车无法将石弹抛到关墙上,关隘前的坡道配以滚木礌石会给正面攻击造成巨大伤亡。
这样的关防,连栾奕都为之怵头,强攻定然不行,智取……鲜于辅谨慎的很,不会轻易中计,为今之计只能用巧。
教会大军抵达壶口关当夜三更,四百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身着黑甲在营前集合,在栾奕引领下共同祷告誓师之后,分别由赫拉克勒斯、王越统领,趁着夜色出营寨,径直往壶口关东西两侧的山角潜去。
当夜夜色幽深,月色被乌云笼罩伸手不见五指。负责把守山峰的鲜于辅军守卒总觉得教会兵马主攻的方向应在关隘,而不可能是悬崖峭壁林立的山峰,心生懈怠,加之教会特工队员皆着黑色轻甲,且脚踩薄底快靴,不仔细看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
特战队员不费吹灰之力在悬崖下集结,后又随着赫拉克勒斯、王越手势发令,二十多名善于攀爬者抓着悬崖上的凸起向三十多丈高的崖顶爬去。
壶关外的悬崖很是陡峭。除此之外,为了防止教会打两侧山峰的主意,带兵小心谨慎的鲜于辅还特意在悬崖紧要位置涂满油渍,又进一步加大了攀爬的难度。负责登岩的特战队员好几次险些坠落崖低,幸得他们平日里训练过硬,这才几次三番化险为夷。
此时的他们才算真正理解平日赫拉克勒斯、王越为什么那样刻苦训练自己,也终于明白两位主将为什么对待他们那样严苛。他们懂得了教主那句“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要义。如果没有饱尝那些苦难,只怕此时的自己已经成为了悬崖下的孤魂野鬼,自己死还则罢了,发出的响动还会惊醒崖上的敌人,引来一片箭雨害死自己的袍泽。
不过……他们虽然克服了死亡的威胁,但是爬行的速度却因悬崖太过陡峭,且布满油渍变得异常困难,速度比预计的要慢了许多。照这个速度爬下去,及至崖顶估计天都亮了。
失去了夜色的保护,暗袭必以失败告终。
思及此处,无论在崖上攀爬的特战队员,还是在崖下等候的成员,无不焦急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