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鲜于辅作出了一个让高干乃至栾奕出乎预料的决定——他降了。随着一声号令,他与三千士卒一齐丢下了手里的兵器。
在随后的闲聊中,栾奕委婉的问他,“高干一手将将军提携起来,按理应该算是将军的大恩人。将军为何不效死命以报高干之恩!”
鲜于辅呵呵一笑,解释说:末将之所以有今天,乃是战场杀胡,用鲜血和汗水拼军功一步步爬上来的。没错,高干过去对末将确有提携之处。只不过这些提携都是应该的,换做其他主公,凭末将的功勋亦可获得重用。
栾奕遂既释然,合着鲜于辅对高干之前的厚爱压根不领情,“希望将军加入圣教以后再树新功,届时我栾奕必然不吝封赏。”他得意一笑,“至少比高干封赏的多。”
话说高干得知张燕率领黑山贼攻去了自己的老巢晋阳,立刻回军救援。可是当他抵达晋阳的时候,却得知黑山贼此番来袭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在城外聒噪两日赶在高干归来之前又浩浩荡荡返回了黑山。
高干这才明白上了大当,复又回转壶口关。大军刚走了一半,却又得到壶口关沦陷,鲜于辅叛降的消息。
闻知此讯,他脑袋嗡的一声跟炸了似的。失了鲜于辅,他手下已无堪当大任之将。
此外,连壶口关都阻挡不住栾奕进攻的步伐,石研关和晋阳城更不可能抵挡住栾奕及其教会大军犀利的攻势……以他现在的实力是决计保不住并州了。
“这可如何是好。”高干惊慌失措,思虑许久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大军方向一转,向北方溃逃,准备暂时投到南匈奴帐下再做后记。
可是他却不知,自十年前开始栾奕掌下的栾家商会便开始与南匈奴通商,将大汉出产的粮食、丝绸、茶叶、盐、糖等产物源源不断送往匈奴,匈奴则向大汉输入了海量的战马、牛、羊、毛皮。
虽然在这诸多贸易中,栾奕借助琉璃、美酒等项获得了巨大的利润,但是这些贸易总体而言还是以互惠互利为原则,南匈奴单于亦是交易中大有收获。
十余年间,南匈奴还两次遭遇了罕见的寒冬,冬季过后,草原上草木稀疏,很多牛羊马匹惨被冻死,南匈奴损失惨重。
这个时候,身为同宗的北匈奴人和东匈奴鲜卑部、乌丸部非但不伸手支援,反倒对他们大动干戈,要抢夺他们的土地和族人。在这民族危亡之刻,是栾奕站了出来,向他们施以援手,向草原输送粮食、厚衣和兵器……尽管衣服都是别人替换下来的破麻布衣,尽管兵器都是教会大军裁撤下来的旧兵器,尽管……这些兵器栾奕不是白白相送,乃是以高于市场价的价格赊卖给他们的,但也确确实实解了南匈奴各部落的燃眉之急。
南匈奴单于对此还是怀有几分感激之情的。同时,在与栾家商会的不断交流中,他也渐渐洞悉了栾奕的强大。知道栾奕手里握着三十多万兵马,而南匈奴部从垂垂老者到哇哇坠地的孩子加起来总共不过六十万人口。根本无法与强大的圣母教会为敌。
总而言之,无论出于感恩也好,畏惧也罢,高干抵达南匈奴单于呼厨泉帐下时,呼厨泉并没有收留他,而且非但没有收留他,还在宴席上布下刀斧手,砍下了他的头颅。随后将头颅装在锦盒里恭恭敬敬送到栾奕手中。
高干一死,并州群龙无首,晋阳守将王琰率先请降,其它各郡、城随后仿而效之。投降时他们本想赶在教会大军到来前将象征圣母教的血红十字大旗挂上城头,以示忠诚,可怎奈一时间又找不到白底上绣红十字的旗子,只得暂以白绸旗代替。
令栾奕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举措在后面的时间里被其他归顺教会之人相继学去,随后渐渐的便演出挂白旗象征投降的内涵。当然,这是后话,此间不做具体详述。
夺下并州,栾奕便掌控了大汉长江以北,虎牢关之内的所有领土,占据兖、青、徐、豫、冀、并、幽七个大州,辖域面积超过大汉总领土的一半,人口数占据大汉总人口的四分之三。一时间生势无二。满朝文武无不欢欣鼓舞。
所以,攻占晋阳的当天,栾奕决定大宴群臣共同欢庆。典韦、张飞、赵云等一应旧将,新投而来的鞠义、鲜于辅,还有投效日久却第一次见面的张燕均出席了本次会宴。席间众文武心情愉快,纷纷向栾奕敬酒。栾奕心情愉快,酒自然也就喝的开怀,但凡敬酒者皆来者不拒。
酒至半酣,堂中的乐曲也进入了**。一名女子以纱遮面从大堂一角闪了出来,迈着轻松雀跃的舞步跃入大堂正中,合着音符偏偏律动起来。
刚被栾奕封为晋阳太守的王琰伸着大拇指卖宝似的对栾奕道:“主公……呃教主,此女乃是并州头号舞女,小号阿黎。这有一特点,赏其舞需有要求。王公贵胄不跳,罪人腐儒不舞,说是只将自己最美的舞姿献给世之君子……昔日高干多次花重金请求一观此女舞姿却被她屡屡拒绝,却又碍于阿黎在并州颇有名望不敢用强,很是无奈。今日教主贲临,无需去请,阿黎竟主动前来献上如此精美绝伦之舞,足可见教主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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