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这是圣旨。刚才那人说的都是真的!”酒保这一嗓子,引来满堂所有人的目光。
有好事者探头一瞧,“呀,真是真的!”
“蔡瑁真要当王了,还是陛下亲封的楚王呢。啧啧啧……”
众人议论纷纷,其中更有深思熟虑者抛出一个关键问题,“可是蔡瑁当了楚王,刘荆州该怎么办?”
“是啊!”“对啊!”宾客们又一嘴八舌起来。
客栈的掌柜发现大堂里宾客们围在一团,以为生了事故,赶忙上前查看。在得知酒保捡到客人遗落下的圣旨之后,惊的魂飞魄散。“我跟你说的甚来?不能随意捡别人丢的东西,即便捡起来也必须原封不动还给失主。你倒好,不但捡了,还看了!这下捅大篓子了吧?那失主是谁,那可是天使,是你我得罪的起的吗?还不快去,把东西还给人家!”
此言一出,立刻得到很多宾客的反对。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刘表在荆州经营数年,还是赢得了不少人气的。于是,当宾客们联想到这封圣旨对刘表暗含巨大威胁时,当即表示那天使来到襄阳不住驿站住客栈,行迹诡秘,肯定要对刘荆州图谋不轨。所以,非但决不能把圣旨换回去,还需尽快将之报给刘荆州,让刘荆州提前有所准备。
掌柜一张嘴辩不过满堂的宾客,只得眼睁睁看着众人抢走他手中的圣旨,呼呼啦啦涌向刺史府。而整个事件的主导者田畴,在看到计划顺利实施之后,露出宽心的笑容,从从容容去茅厕跑了下酒,再次背上尚未解封的行囊,踏上了北归之路。
与此同时,刘表在拿到圣旨之后,气得暴跳如雷。亲自率领甲士赴佑土客栈,缉拿所谓的天使。
可是此时襄阳城里哪里还有田畴的影子,刘表扑了个空。气急败坏之下,他提着七尺长剑折回府中,直奔自家后宅。
可怜那蔡氏直至此刻都不知大难临头,一如既往满面堆笑的迎向刘表,“大人,回来了!”
刘表看都不看蔡氏一眼,劈头盖脸便骂,“叛徒!”
“大人说谁是叛徒?”蔡氏好一阵心虚。
“你全家!”言讫,刘表直接将圣旨扔到蔡氏脸上,“你们骗的我好苦!”
蔡氏将圣旨从头到尾通读一遍,顿觉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这……”
“你还有什么话说?”刘表质问。
蔡氏方寸大失,眼珠提溜一阵乱转,计上心头,“大人!我们这是也是为你好啊!他栾子奇声势浩大,我与哥哥唯恐他哪日将战火烧到我荆州,大人难以为敌。这才与他建立联系。我们这是在为大人留后路啊!”
“信口雌黄!”刘表一脚将蔡氏踹翻,“我看你们这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吧!楚王……哼,若无我,能有你们蔡家今日?现在反倒跑到我头上来拉屎,不知好歹!叛逆纳命来。”语毕,刘表毫不犹豫将手中长剑刺入蔡氏胸口。
热血喷涌,溅的刘表满脸都是。
蔡氏身死的消息,很快便通过刺史府中蔡瑁内应之口传入了蔡瑁耳中。蔡瑁眼中喷火,咬牙痛斥,“今日之仇不报,我蔡瑁誓不罢休。刘表狗贼,我誓杀汝!”
骂归骂,蔡瑁却知道现如今这襄阳城的驻军都是刘表的嫡系。若是刘表此时对他下手,他毫无反击之力,只能束手待擒。
思及此处,他惊出一身冷汗,连夜动身逃回蔡家的大本营——南郡,并于南郡集结麾下部曲三万余人,又折回襄阳为姐寻仇。
襄阳城下遂既展开一场惨烈的杀戮之战,战事一直从辰时进行到酉时三刻,双方各有伤亡。最终,刘表借助饱经沧桑,襄阳城稳固的城防,成功将蔡瑁阻隔在护城河外。战后,又遵军师蒯良之计遣上将文聘,趁蔡瑁大军立足未稳连夜袭营,杀了蔡瑁一个措手不及。三万兵马折损大半,灰溜溜败逃。
文聘尾随追杀,直追的蔡瑁鸡飞狗跳,连南郡都不敢回,跨国大江径直退到荆州南部,将荆南长沙、桂阳、武陵、零陵四郡占在手中。
可怜荆州南郡蔡氏一族事先没有得到音讯,来不及走脱,全族三百余口被文聘生擒活捉,推上了断头台。
占据南郡之后,文聘在江边四下收罗船只,摆出一副随时顺流直下攻向长沙态势。
按照郭嘉之前的规划,此时蔡瑁已是走投无路,定会派人前来向教会求救。栾奕趁机出兵,与蔡瑁南北夹击,覆灭刘表只在朝夕之间。届时,蔡瑁失去荆州根本,自然嚣张不起来,加之他有求于栾奕在先,也就没有资本再去索求楚王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