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表情,目光留在别处,嘴唇轻轻抿住,所有的一切,仿佛都孕育着孤独,孕育着疼痛。
八公分的距离,持续了大概有一分多钟。四围寂静,行人在空处。下一秒,八公分归于零。
体温,香气,柔软的触碰。背后有一双手,正环住我的腰部。
有那么一个瞬间吧,我僵硬过片刻,但随即,我松下肩膀,缓缓地垂下头。下巴尖,抵到了她的发丝间。
两双手相互抱拥,如果说下一刻有暴风。那么就算所有的所有都被寒风吹彻,我们也会因为汲取着彼此的体温,而成为这个世界的余热。
夜晚的风继续在吹,因为这枚拥抱,我好像是依稀间触碰到了一点什么。那个有关于爱的谜题,事实上确实是我把它想复杂了。所谓爱,应该就是——你想照顾她,这是付出——在一起会很开心会很舒服,这是得到。
只是,有没有可能同时爱两个,有没有可能,两个同时都是真心。或许,这才是真正的谜题。
这一次的拥抱,我的思绪里没有其他位置用来记时间,我只是稍微想了一些问题,感受了一些感受。然后,拥抱结束。
缓慢的向后踱了两步,两人分开。郑秀晶这次将双手插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她耸了耸肩膀,眼睛里有一些融化的巧克力。像个小孩子。
我笔直的站着,为她挡掉一侧的风。然后翘起一侧唇角,探手抚了抚她的秀发。
略微的摆了摆脑袋,在我的掌心间蹭了两下之后,郑秀晶好像是记起来什么事一样的,她的眼睛里,流淌着的巧克力闪过了一抹柔光。
“对了,听说欧巴搬家了,为什么没有办温居宴,还有。为什么没有第一个跟我说?”眼睛里的光分明还在,但从语调中,却流露出了一丝小小的生气情绪。
听她陡然提起这事,我不禁怔了一下,至于这一点点的不开心,让我有点忍俊不禁。
揉头发继续:“不是没有第一个和你说,准确的说,是和谁都没说。不过是搬家而已,再说是租的房子。还是月租,有温居的必要么?”
“怎么没有,我不管,反正欧巴你欠我一次温居宴。等我再回韩国了。你得在新家给我做一餐好吃的,至于礼物嘛…………我会带一大卷纸巾过去的。”
冠冕堂皇的话这家伙说的是一溜一溜的,她又眯起了阴险的笑眼。虽然无论怎样阴险,还是逃不脱先天自带的可爱光环。
“好了。等你回来再说吧。时候不早了,上去吧。我也要回家补觉去了。”停止揉发。最后拍了拍她的脑袋,以作分别的信号。
开心够了的郑秀晶,摆着脑袋恩了一声。她随即转身,那声如丝如细雨的恩,还停留在半空中。而她已经踏着一尺一尺的小步子,即将隐入到亮起白光的楼道中。
至于我……我停留在原地,直到她冲我招手,直到她彻底的被那些冰冷的墙壁挡住。
回去的计程车上,我让司机关掉了暖气,心里有些热,巧克力也需要再凝固。
————————————————
两天时间过的很快,郑秀晶走的那天,我终究是没有去送她。两部mv的剪辑工作已经进入了紧要关头,有些狭窄的剪辑室里,也已经布满了那些被我吐了大概有三十个小时的废气。
荻野是演唱会之后的第二天才送过来的,那时候我正在编辑室里活动身体,准备好打一场持久战。起先,荻野跟我待在一间编辑室里。事实证明它并没有被郑秀晶给染上狂犬病,还是一副乖巧的老样子,一个小丑球可以让它待在角落里玩半天。我只用在剪辑的间隙,喂它点吃的以及水就好了,频率也不用太高。
位于总部四楼靠角落位置的编辑室,一共被分成了十二个隔间。那晚郑秀晶说让大家一起帮忙剪辑,这其实是一件必然的事情。只是在mv方面,能和我一起处理画面剪辑视频的人并不多,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我的创作意图。只有几个副pd,和fd,因为总在一起研究拍摄的事情,才能胜任剪辑的工作。
所以两部mv的后期制作,加上我一起,一共投入了四个人。每人一个单独的隔间,分配好视频的分量以后,便直接开始没日没夜的剪辑工作。毕竟,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剪辑开始的第一天,十二个小时以内,能量饮料以及咖啡,人均七杯。抽烟的,只有我和一位副pd。剪辑开始之前,姜锡俊来了一趟,他丢了一条八十万(四千三)的烟在桌子上,然后神经,哦不,是神秘兮兮的说:等我弄完这波工作后,会有一个很nice的surprise。
对于他的那句话,我完全没有听进去。我只是挥手把他打发走,然后将那一条烟一掰,另一半丢给了那位副pd,紧接着开始工作。
十二个小时,我这边烟抽了一包多,副pd那边刚好一包。
本来荻野是听话的蹦跶在我这边的,但是在快到晚上的时候,它直接就是一副歇菜的样子。
看着这个样子的它,我先是瞅了一眼烟雾缭绕的剪辑室,随后思量了一会。最终决定,为了避免郑秀晶回来时被她拿菜刀追砍,还是把荻野放到女fd的那个房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