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时候,我一个人的厨房,这种状态也不算太差,毕竟客厅里也还有音乐在响。
古老的整点钟鸣,早已不知道在何时彻底消逝。停留在记忆之中的,只剩下老家那栋泯于尘埃的屋子里,响彻一整个白夜的古钟摆锤的撞击声。
所以等她们再上来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时间刚好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
我只知道一阵密码的叮铃声之后,有很多缕脚步声进了门。其中有一缕只在开始有过一会停顿,紧接着,这抹脚步声光速传到我的背后,不容我反应过来,一双冰冷无比的手,就这样从背后,从衣领处,钻进到了我的脖子里。
我以前手冷了也喜欢这么做,但那毕竟只是我自己冰自己。换做是别人,而且还是突然袭击,我自然免不了一阵后缩,整个肩膀抬了起来。不过鉴于手里握着锅铲,锅里滚着热油,我止住了多余的反应。
以上这个有限的动作,使得那双手,更加完全的贴到了我的脖子我的后背上。
从触感间,我分辨不出这是谁的一双手,她们几个基本上都是婴儿肌肤。但从一点一滴溢出来的笑声中,我一秒钟的功夫都没花到就知道背后使坏的是金泰妍。
于是,我干脆没有回头,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但声调刻意的板了起来。
“喂,你小心我回身就是一锅铲呼你脸上去的。”
本来就是玩笑意味的一句话,却不想金泰妍接的是相当漂亮,只听她径直就来上了那么一句:“我接得住。”
抛开这有趣的语调不说,我能感觉到她又踮了踮脚尖,一股温热的气息撩着耳朵的侧面。
再之后,我的耳朵微动,停留在玄关处的脚步声就快要移到了我们这边。听此我随意的抖了抖肩膀,让她抽出了手。
一场我认为无人看见的小小亲昵接触,就此揭过。
密集的生气回到了房间里,大概是一下午烟抽多了点的我咳嗽了两声。这咳嗽让背后的金泰妍轻微的皱起眉,不过只转过一半头面向张博她们的我并没有看见。
“雪人堆的怎么样,可别太丑了,不然夜里吓到小孩子可不好。”
依旧是打趣味道的话,一个人在厨房待了一会儿的我很用力的调整完了心情,今天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有半个人扫兴。
听到我的质疑,本来就对我不一起下去有点小意见的帕尼尼撇了撇嘴。然后我就看见她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看到了吗,驯鹿角都给雪人带上了,怎么会不漂亮!”
很有力度的反驳回到我这里,不禁让我笑了笑。不过接下来忙内的一句话,才算是真正的神补刀。
众人只看到,掩在帕尼尼边上的忙内徐贤,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用一种稍显委屈的语调,补上一句:
“欧尼,给雪人带驯鹿角也就算了,你为什么非要把我的圣诞围巾也抢过去给它戴上?”
就这一句话,客厅里除了笑,再无其他了。
被忙内杀人不见血的一记反叛给弄的是脚步不稳,翻了翻白眼的帕尼尼伸出手就冲着忙内的脖子掐了过去。一边掐,嘴里还一边嘟囔着:
“不带围巾回家,难道你会被冻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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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一切的欢声笑语,一时间都在我眼里变成了一副副属性被定为只读的Gif。我感觉自己此刻既像一个局中人,又像是一个旁观者——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站在一旁,以第三人称的角度,把眨眼,变成快门。
打打闹闹,说说笑笑,用去了很多人的力气。
好在兴致撑起了一切玩性,更何况这里还有一尊活力素大拿李顺圭,不过这家伙纯粹只是精力旺盛。不像帕尼尼,其实感觉在日常生活在她才是真正的大姐头,不管多累都总是照顾别人的那一个。泰花虽然也是说在照顾,但她那都是心底下的在意,毕竟纸片体质摆在那里,走到哪随时都能睡着的家伙,你能指望她照顾谁?
这不,一波疯闹结束,泰花就那样直挺挺的倒在了沙发上……占了很多人的位置,以至于加入桌游阵营里的人急速扩增。
就那么怏怏的懒懒的躺了一会之后,她又一个翻身,按开了电视。
七十寸的曲面电视被点亮,然而她拿着遥控并没有点入网络界面,而是径直打开本地存储,在里头这翻翻那翻翻的。
最终,一部埋的很深的,由我自己制作的混剪视频,被翻了出来。
有心的人应该能注意到,那上面标注的日期是2014年3月7日——我离开的前一个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