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帛扫视一眼脸色死白的丽妃,最后眸光落于小菊身上:“将当年事情经过,一五一十的细细道来!”
“是、是!”小菊慌忙点头:“当年皇后娘娘为太子和惠王,订下两门绝对有利而无弊的婚事后,丽妃娘娘身边丫鬟便找到了奴婢,她以奴婢家人性命作为要挟,让奴婢对皇后娘娘下毒,奴婢刚开始不愿意,可、可……”小菊咬牙,眼底有着显而易见的恨意:“……可丽妃娘娘心肠何其歹毒,她说奴婢一日不愿意,她便剁奴婢家人一根手指,直至奴婢同意为止……奴婢最后被逼无奈,只能妥协……”
回想当年往事,小菊不由泪流满面,如果说,她这辈子最对不起一个人是谁,那么这个人就一定是她曾经的主子——皇后娘娘!
“胡说!你胡说……”丽妃激动不已自地上爬起,跌跌撞撞行至小菊面前,一把揪住她的衣襟:“……你一定是和玲妃串通好,故意陷害本宫的!你说,你快对皇上说……这一些都是你们事先串通好了的……”
小菊怒,忿然推开拼命扯着自己衣襟的丽妃:“敢做就要敢当,你当年逼迫奴婢下毒的时候,怎没见你这么紧张、害怕?”瞧着她死白,没有半点血丝的脸,小菊突然觉得大快人心:“……现在知道怕了?想后悔了?可惜已经晚了……呵呵……”
“贱婢!你这个贱婢……”丽妃重新扑向小菊,厮打着她的头发与脸颊,疯狂扭曲的面容,哪还有平日半点优雅高贵:“……让你诬陷本宫……让你诬陷本宫……”
小菊被丽妃厮打着,刚开始还不敢还手,随即一想,反正自己多半难逃一死,既然如此,又何必继续忍气吞声?!
思至此,小菊直接来个大反扑,将本张狂的丽妃,狠狠压于地面,一双看似不大的手,在丽妃白皙脸颊上,一遍一遍的招呼!
“贱/人!让你逼奴婢!害奴婢……奴婢今日就算是死,也要拉上你一起……”
向来身骄肉贵的丽妃,何时受过如此对待,不一会,娇嫩脸颊便肿成了猪头,发丝凌乱,衣衫褶皱,若不是众人眼睁睁看着,她从一个美人儿变至此,还真不敢将眼前之人,与平日那个美丽,优雅高贵的丽妃联系在一起!
瞧着这场,脸直接丢到太平洋的闹剧,端木帛胸口快速起伏着!
“够了!”一声厉喝,成功制止打斗中二人的动作!
邢公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的上前,迅速将缠斗在一起的二人分开!
“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的存在?!嗯?!”
众人可以明显听到,端木帛的磨牙声,纷纷垂眸,大气不敢喘,生怕一个不小心,惹/火烧身!
丽妃与小菊此刻才意识到,她们刚刚的疯狂举动,当即吓得抖如秋天落叶般!
端木帛瞪着脑袋差点垂至地面的俩抹身影,良久才稳住胸口滔天怒气!
“小菊!你说当年乃丽妃指使你毒害皇后,可有何物证?”
“有!有!”小莲忙不颠点头,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和几张字条:“启禀皇上!这块手帕当年乃是包药所用,里面还残留着药渣;而这几张字条,乃是丽妃娘娘身边丫鬟亲手交予奴婢的!”
“呈上来!”
邢公公领命,小心翼翼接过小菊手中物品,呈给端木帛!
丽妃眼睁睁看着几样物品落至端木帛手中,如果刚开始她还存有一丝侥幸的话,那么现在,她便是彻底看不到了希望!
端木帛挑起那块有些熟悉的手帕,看了眼里面图案,便知此物一定是出自丽妃之手;而那几张字条,他一眼便认出,丽妃的字体!
“传御医!”在丽妃死寂眼神下,端木帛薄唇轻启!
“是!”
半炷香后,邢公公带着一名御医出现在御书房;御医以自己平生最快速度,检查出手帕上药物,乃是何毒!
“启禀皇上!手帕上残留的药渣,正是皇后和皇上所中之毒!”
“下去吧!”
“臣告退!”
随着御医离去,御书房内再次恢复寂静;端木帛捏起那块含有毒药的手帕,出乎所有人预料的甩向丽妃!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丽妃惨然跌坐于地面,痴痴地笑着:“对!臣妾承认!皇后娘娘当然的确是惨死在臣妾手中,而皇上身上的毒,也是臣妾下的!”
端木帛虽早已知到答案,可听闻她亲口说出,仍是一阵心寒:“你毒杀皇后,朕还可以理解;可朕自认为待你不薄,你为何连朕都不肯放过?”
“皇上自认为待臣妾不薄吗?!”丽妃嗤笑:“可臣妾却不这么觉得,臣妾觉得皇上对每一位妃子都不薄;以至于您那颗本就不大的心,分到臣妾这儿,真是少的可怜……也许,臣妾曾经还傻乎乎的期盼着皇上的爱,可这份纯真与期盼,早已在岁月流逝中,慢慢消逝;而留下来的,只有对权欲的野心!”
“你终于肯说实话了!”面对她的指控,端木帛不觉有些悲凉,可身为一国之主,他有太多的迫不得已,就拿纳妃一事来说,不是他想要谁,就要谁,也不是他不想要谁,就可以不要谁;他要顾及朝中每一方势力,要以纳妃来达到平衡,久而久之,他便没有那么多心思去应付每一个女人,更不敢去奢求所谓的真爱;他能做到的,只是尽量给她们宠爱,让她们在这‘金丝笼’中,生活的舒适一些;可今日他才赫然发现,他的这份纵容,带给他的,不是感恩,而是一段不可磨灭的痛与教训!
“事到如今,臣妾已没什么不敢说的了!”丽妃完全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狰狞目光瞪向不远处的小菊:“只是本宫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败在一个贱/婢手中;早知如此,本宫当年就应该斩草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