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过江后,我便自地上,现了这道脚印。”萧羽语气自然而然,仿佛说着平常小事。
不远的林哲也,听罢之后,却眼神爆亮,对能够从无数纷乱痕迹中,轻松觉异常的萧羽,显然更加惊叹。
计飞算算脚程距离,叹道:“啧啧,这该是对自己如何狠心之人,才会做到如此……嗯,定然是处女座的……”
几人便开始沿着脚步前行,林哲也似乎也不在意偏离方向,依旧默默跟随。
不久后,脚印中,现出一抹红色。
“受伤了吗?”。计飞摸了摸脑袋。
“人便在那边,你去看看吧。”萧羽指了指远处。
计飞虽未见到任何身影,却毫不迟疑的向前奔去。
很快,在一颗树下,他见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少年。
但即便如此,这少年仍是脊背挺直,仿佛铁打倔强,已是深入他的血脉,骨髓。
计飞第一眼,便是看到他的剑。
或者说,那只是一条三尺长的铁片,既未开封,也无剑锷,甚至没有剑柄——只有两片软木钉在尾端。
“这兵器,比玩具还差劲……”
计飞一边迅速把少年抱了起来,一边忍不住嘟囔说道。
即便昏迷,少年的手中,依然紧紧握着那柄有些可笑的铁剑。
萧羽示意赶回的计飞,将少年平放于地,伸手虚虚按在他伤口,似乎一种极为细微的沉闷之声,幽幽传出。
只是片刻,萧羽便收手说道:“给他敷上些药,包扎一下便可。”
杜露丝接替了计飞,细心的做着这个工作。
后面林哲也看到萧羽,再次施展难以理解医术,双目光彩,更加涌荡。
“他中的这剑,距离心脏,只偏半寸,若再正些,谁也无救。”
萧羽打量这个少年面目,他的神色显然好了很多。
少年的眉很浓,眼睛很大,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细缝,挺直的鼻梁,瘦削的脸庞,使人轻易便会联想到花岗石,倔强、坚定、冷漠。
这应该是后天磨砺,最终养成的面目,显露着主人,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包括他自己。
“牛娃,你来背着他走,稳稳迈步,不要震动。”
看杜露丝包扎妥当,萧羽对着一旁青牛,温和交待说道。
于是,在林哲也惊讶的目光中,那青黑怪牛,竟如通人性般,点头答应。
牛娃迈开步伐,平稳的前行,几人悠哉悠哉跟进,还有闲心,评价侧旁林鸟欢鸣。
临近黄昏,他们进入一个小镇,便是借宿安歇。
半夜时,少年终于醒转。
“是你救了我?”
与萧羽宽厚微笑相对,少年的脸上满是冷漠,全无该有的稚气。
看到萧羽点头,少年平静说道:“我会还你。”
萧羽问道:“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没有绰号?”
“一。”
“一?”
“一二三的一,一剑的一,一命的一。”
“哈哈……那我叫你小一吧。”萧羽笑了,他觉得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