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就要求科研人员要懂生产,生产要与科研结合。设计师不光要在实验室里画图,还得拥有充足的现场经验。如果没有这样的经验,总师的视角局限于自己过往子系统那一亩三分地,设计出来的飞机就会出现偏颇。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生,总师需要拥有能够驾驭这些子系统的能力——苏联专家给出的意见相当苏联,总师必须拥有极高数学造诣!
用数学将科研和工程之间形成一个系统,用关系式和方程将各个子系统组合成一个航空工程,将一切都建立在数学之上,数学万岁!
军迷们总是心心念念的喊着什么“毛子系统集成天下无敌!”,世界上哪有平白无故的天下无敌呢?费多索夫只用了一句话,就把苏联航空工业强大的秘密,教给了中国人。
但要建成这样一个体系却不是那么容易的,吕秘书说到这里,也是不住的长吁短叹。
“按照苏联的模式,不仅是研究所要在院校开设教研室,在大四就让学生接触航空系统知识。到了研究所,所里还要抽调科研主力专家对他们进行至少三年的培训。这段时间里不仅要学习专业知识,同时在飞机生产的各个工序岗位流转,还要从院校请来其他专业的教授,进行多学科的跟踪培训——相当于攻读在职研究生的同时再读出两三个子系统相关学位,顺便还要拿下几个工种级别考试……”
吕秘书能做到二号大秘的位置,少不了也是一个顶级学霸。即使如此,他说到这里的时候,脸色也不由自主的一阵抽搐。
摆在苏联和中国的国有科研系统面前的,是一个共同的难题。
一个能考入航空院校,并且进入航空研究所工作,三年读一个研究生加两三个相关学位,这样的人才如果放到外面的人才市场上,要拿什么水平的薪资?
然而不论在苏联还是在中国,这样的人才进了研究所,也只能拿和他级别相符的同级别工资而已。即使算上科研奖金,距离他们的市场价值,相差的也非常悬殊。
苏联和中国的军工科研工作者,更多是凭借爱国主义和荣誉感来支持自己工作的。
如果整个社会体系是封闭的,像苏联还在的时候,左右都是给国家打工,拿多少工资也只能是认了。然而如果是一个市场经济社会,军工科研人员时时刻刻面临社会上丰富多彩生活的诱惑,难道还能强求人家必须要奉献自己的一生吗?
听完吕秘书唉声叹气的叙述,胡文海面前桌子上的一盘羊肉芹菜陷饺子早就已经见了光盘。
“就不是我说你们……”
他放下筷子,扁了扁嘴哼道:“国企改革,企业老总的薪资就能跟市场接轨,几百万、以后说不定上亿的年薪都能开出去。换了科研人员就又是一个嘴脸,哎呀等级工资是体制问题没办法……”
“上坟烧报纸,你们这是糊弄鬼呢?”
吕秘书不由两手一摊,无奈的说道:“嗨,不然怎么办呢?企业老总只有一个,科研人员几十、几百,这个蛋糕不好分啊。”
“有什么不好分的?全员持股,按照贡献增减股份。研究所开个公司科研成果军转民,军工项目不好分钱,不代表民用项目也分不到钱。在民用市场上赚到的钱,怎么开奖金那不就是研究所内部的事情了吗?”
别的胡文海不好说,但是怎么给科研人员钱,这他还不是轻车熟路吗?
后世也算半个同行的电科38所多会做人啊,中兴被封杀了芯片来源,转头就布魂芯2号DSP芯片。若非是之前美国芯片垄断了市场,38所恐怕早就往民用市场里钻了。
各种军转民的技术或许普通人日常生活中看不到,但是它们无疑在深刻的影响着社会的运转。远的有北斗导航,超算处理器和分立元器件,碳纤维在中国的第一个用户就是军队,更不用说长虹不仅彩电造的好,还给铁道部造过测速雷达用于列车调度。
至于说全员持股,这也是任总玩剩下的。
吕秘书被胡文海不假思索就扔出来这个方案砸的一愣,木木的点了点头:“胡总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我……回去和长汇报一下,研究一下看看究竟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