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已经起身送来一张贵妃软塌,上面铺着厚厚的虎皮褥子,慕容焕垂着的腿刚好可以踩在上面,煞是暖和。妮妮隐身躲在上面,不时替慕容焕锤锤腿,捏捏脚。
百里陌煦话音一落,刘氏的脸就白了。本来看着他旁若无人地抱着慕容焕出来,刘氏的脸色就已经有些难看,如今还被他这样直接无视,心情可想而知。
刘氏庄子里的几个人此刻心里也很不是滋味,虽说你的夫人在我们庄子里出了事,可那也是个意外不是?与我们主子何干?作为一个男人,你是否太不大度了?
我家主子只是个女人,是个柔弱无助的寡妇,为了查清整个事情一夜未眠,巴巴地前来解释,你要么避而不见,要么故意冷落,是不是太过分了?主子邀请你们一起过年本是好意,她怎么会预料到会出这档子事?看在她辛苦操办除夕聚会和全力查办此事的份上,你也该给个好脸色吧。
“爷,是刘夫人来了,她是来说昨晚的事的。”管家的声音有些变调,虽然百里陌煦此刻看上去和平素一样和气,甚至脸上还挂着一抹笑,可看在他眼里,这爷的笑压根没有达至眼底,那笑里分明蕴含着一丝嘲讽和煞气。
“哦,怎么能劳烦刘夫人亲自过来呢?内子的事情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了。”百里陌煦这才转头看着刘氏,仿佛刚刚看到她一样,只是话里明显带着冷漠疏离。
“先生客气了,不管怎么说,此事我都有责任,夫人昨夜是我请去做客的,结果却差点被奸人所害。若不是我管教无方,大壮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先夫去得早,我一个人苦苦支撑庄子这么多年,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希望先生和夫人能够体谅才好……”
刘氏当即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话音软糯柔媚,眼睛【直狗勾】地望向百里陌煦,盈盈水汽之中暗含着几分情愫。慕容焕就算只是靠在百里陌煦胸前一言不发,也能感觉到刘氏望过来的眼神里藏着的嫉妒和不甘。
“刘夫人到底有无责任,我与内子也不便多说。只是,听闻刘夫人查了一夜,不知道查出谁是奸人没有?若是查出来了,可否把此人带上来看看?我很想知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对我的内子下毒手?我也很想问问,我的内子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居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女子!”
百里陌煦似乎看不懂刘氏眼里的柔情,只是不冷不热地说了这么一段,便低头替慕容焕掖掖被子。与看向刘氏的冷漠不同,百里陌煦垂眸看向慕容焕的眼里全是深情,话里也透着无限宠溺,“这样坐着腿会不会不舒服?要不要我给你捏捏?”
“不用。”慕容焕的声音很低。百里陌煦一只手将她紧紧圈在臂弯里,另一只手却一直在被子里贴在她的胸口上,持续地将真气输送到她的伤口处,修复她的心脉。虽然这份体贴和关怀是发自内心的,并非刻意当众演戏,可是也让慕容焕羞得连头都不敢抬。
“若是累了就闭眼休息,我会为你讨回公道的。”百里陌煦说着又在慕容焕头上吻了一下,声音不大,却刚好让所有人都能听到。他是要为他的女人讨回公道的!
刘氏没由来的身子一紧,她身后的阿玲更是摇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当即低下头去。
“先生,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始作俑者大壮乃是我庄子里的护院,仗着喝醉了酒意欲对九夫人无理。昨夜我们反复审问,大壮对自己的恶行供认不讳,除此之外,并未发现庄子里还有其他人参与到这件事中。”
刘氏说得轻描淡写,避重就轻地只谈那死去的大壮,却对有人暗中下毒一事闭口不提。百里陌煦越听越生气。
刘氏说的是实话,大壮确实似是酒后【乱姓】,但这不代表他没有中【媚独】。
她查了整整一夜是事实,没有查到其他人牵扯其中也是事实,但这不代表此事背后没有黑手。
百里陌煦是没有证据,但是不表示他没有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