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宇升回来的悄无声息,这次因为执行任务,他在耻骨附近直接被人射了一个对穿!
据说当时他连肠子都差点出来,被人发现的时候,他正躺在冰凉的雪地里,血都被冻成了冰。
好不容易送到医院,他当时已经奄奄一息了。医生护士抢救了一晚上,才得以脱险。
任务执行只用了三天,他养伤却用了一个月。
等被送到国内的时候,楼家全线封锁了消息,没有让任何人知道燔。
人被送到了老宅后院的一栋秘密小楼里,牛叔亲自照料。
“孙少爷,喝点汤吧。”牛叔看着楼宇升的样子,忍不住的就鼻子发酸窠。
虽然楼宇升在外边看起来像是胡闹的,但是在家里是最乖巧不过了。
对老爷子也好,对楼正勋也敬重。家里的下人更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少爷,可是如今呢?
因为执行任务过于紧张,据说楼宇升从开始到了简寨那边就没怎么吃东西。
边境上的日子并不好过,因为身处寒带,蚂蚁蚊子倒是没有,但是据说老鼠成患,经常半夜出来啃人的脚趾甲。
楼宇升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又怎么能受得了那样的环境?
加上生病,楼宇升整个人都像是脱了水似的瘦了一圈,人干巴巴的,看起来就可怜的很。
牛叔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递到楼宇升的嘴边,“孙少爷,喝一口吧。”
楼宇升苦笑一声,“牛叔,你别这么看我,看得我都觉得疼。其实不过就是一个子弹,虽然对穿了,正好让我把盲肠割了而已,没什么要紧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他的脸色依旧惨白,丝毫不像他说的那样,一点事都没有。
牛叔又是一阵鼻酸,“你这孩子,怎么总是让人担心呢?好好地把汤喝下去,我也好放心不是?”
楼宇升点了点头,直接端起碗来,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忍耐着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硬是扯了个笑出来。
楼老爷子正好进来,房门“嘎吱”一声。
牛叔擤了擤鼻涕,接着就出门去了,留下老爷子和楼宇升说话。
“听说,这次你是替同伴上去的?”楼老爷子坐在床前,明明是穿着白大褂的一个老头儿,但是看起来就是精神气不一样,带着一股杀伐之气。
楼宇升憔悴了不少,满脸的憔悴,眼底下有黑眼圈,嘴周围都是胡渣,看起来邋遢的很。
“嗯,苍蝇因为女儿的事情有些分心,我怕他出危险,就自己去了。”说完以后楼宇升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儿是我不对,但是……”
楼老爷子摆了摆手,“放心,我没想骂你。你这么大了,自己有分寸。我来是想跟你说,你做的对。咱们楼家的男人不是孬种!为了兄弟,咱们也能豁出命去!”
苍蝇是他们那边的一个侦查员,主要负责地形勘察,还有盯梢。
前段时间他因为聚少离多,跟媳妇离婚了。剩下的小女儿在家里,据说生了重病。
因为出任务紧急,但是楼宇升也没顾得上仔细询问。到了边境了,才发现还有这么一回事。见苍蝇没头没脑的在那里发慌,他就直接顶上去了。
听老爷子没责怪自己,楼宇升轻松了不少。
“是啊,我们的命值钱,他们的命也值钱。都是兄弟,他们给我卖命,我不能让他们寒了心。”
老爷子赞赏的点点头,“就是这个理儿!行了,你好好的养着。虽然说是没什么大事,但是你也不能大意了。趁着年轻好好的把身子给调理好,别留下什么毛病。”
“知道了爷爷。”
楼老爷子背着手站起来,“你不打算跟莫深深说?”
楼宇升的目光黯淡了不少,“我……还没想好。”
“咱们楼家的男人,哪儿来那么多事儿?该说的就说!要是她介意,那就说明没缘分!老楼家的女人可不能跟那些一般女人一样,真受不了咱们家的传统,娶回来干啥?”
楼宇升笑了笑,“行了爷爷,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告诉她的。”
楼老爷子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孙子贼好,什么样的女人能看不上啊。”
楼宇升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却因为牵动伤口,疼的呲牙咧嘴。
楼宇升到底还是拿不定主意。
他不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但是他也不确定这样的职业对于女人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无奈之下,只能打电话给了白溪。
“哈?”白溪听了楼宇升的话,愣了一下。
“二婶,你看吧,我做这样的事情,深深能不能受得了?”
白溪听楼宇升声音里似乎有气无力的,也是有些不习惯。
楼宇升平时都是生龙活虎的,不搞怪就算了,突然这说话,她还有些不习惯。
想到楼正勋说的楼宇升现
在的样子,心里也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其实我觉得你真的是多想了,这件事情不该会成为你们的阻碍啊。”白溪觉得,如果爱一个人,就要爱他的全部。若是楼宇升为非作歹就算了,可是他做的并不是坏事啊。
按照楼正勋的说话,楼家接到的任务都是经过筛选的。虽然不是正经路子,但是也不是什么天理不容。
这就好比擂台赛和黑市拳击一样,白溪并不认为莫深深会介意。
楼宇升叹了口气,“二婶,你不知道。深深从小就被家里宠着长大的,黑是黑,白是白。我之前无意中跟她谈起过有些事情,但是她的反应实在是……”
白溪听了也是有些无力,“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怕了啊,毕竟不能隐瞒一辈子吧?而且我觉得深深那么喜欢你,不会有事的。”
“可……要是万一呢?”
白溪忍不住笑了起来,“楼少爷,你什么时候这么磨磨唧唧的了?”
楼宇升叹了口气,“知道什么叫百炼钢化绕指柔不?”
白溪实在是受不了他,只能无奈道,“说实话,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而且就算是深深一时害怕了,也不代表什么啊。”
“……不代表什么?”
白溪心里梗了一下,心想这事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还真算是什么。只能叹了口气,“如果深深真的介意,正好趁着你们感情不深,分开好了。”
楼宇升似乎屏住了呼吸。
“如果真的不是一类人,又相处不来,那赖在一起也没意思。强扭的瓜不甜,总不能别别扭扭一辈子吧?”
楼宇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说了个“好”。
等挂了电话,白溪就坐在那里叹气。
楼正勋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了?”
“还不都是你家大侄子?”
楼正勋笑笑,“不也是你的大侄子?”
白溪想想也是,就把楼宇升刚才说的话又跟楼正勋说了一遍。
楼正勋听完以后表情有些怪,像是极力忍着笑似的。
“怎么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楼正勋亲了亲白溪,“我觉得宇升应该是爱惨了莫深深了。”
白溪点点头,“这个是肯定的。”
“那他以后完了,肯定是个老婆奴。”
白溪捏着楼正勋的耳朵,“怎么,你看不起老婆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