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宓儿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撑着下巴唉声叹气道:“不过是一群刻板木讷的呆子,有何好玩的。”
说完,她故意板起脸,吊起眼角,压着嗓子瓮声瓮气道:“天天就知道玩,功课做了吗,字练好了吗,布置的画作呢?拿来我瞧瞧!”
接着,又恢复了那副哀怨模样,叹道:“我大哥天天这样,我都烦死了。”
敢情她方才是在学自家哥哥教训人的模样,而那被教训的人还是她自个儿。
还真别说,学的很像。
“哈哈哈!”一群人顿时被她惟妙惟肖,古灵精怪的模仿逗得忍俊不禁,三夫人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被她这样一闹,紧张不安的几个姑娘也都放松了。
安若澜打趣道:“好呀,我一会要告诉轩表哥,你说他坏话,看他回家收拾你!”
“不要啊,我错啦!”周宓儿配合地惨叫。
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说笑间,三夫人派去的长随已经引着一群少年郎上楼来了。
知晓雅间里有年轻姑娘在,少年们也不敢贸然进门,便推出了安文彦做代表,让他代为问话。
安文彦窘得不行,但奈何请人的是他家的三婶,安文齐又不肯帮他,他便只好无措地到了门前,拱手道:“侄儿见过二婶三婶,不知……”
不待他温温吞吞地问完,门里就传出了三夫人嘹亮的声音。
“都是自家人,哪还用得着这般客气,彦哥赶紧带着大家进来罢!”三夫人声音里都透着喜气。
安文彦一阵汗颜。
话虽如此,终究是要避嫌的,在场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将礼法看的很重。
安文彦便扬声问道:“诸位小姐们可都方便?”
门里,周宓儿瘪着嘴,满脸嫌弃道:“看吧,够呆的吧?我家哥哥也这样。”
姑娘们又忍不住笑,二夫人便道:“无妨,姑娘们都在里间,隔着屏风呢,你们进来吧。”
有了这话,少年郎们才推门进了屋。
进了门,便见正对门口的隔断处摆放着一座三扇楠木山水屏风,将里间遮得严实,只隐隐可见后面人影晃动。
少年们心中又是安心又是失望。
见了礼,一行八个少年便在外间的圆木桌旁坐下,大家或多或少也都有些紧张,一时竟是无人开口。
周宓儿的大哥周咏轩是其中年纪最大的,见状,便起身先将在座的少年公子都介绍了一遍,而后拱手问道:“两位婶婶,不知在座都有哪些小姐?”
里面的姑娘都含笑不语,就是不知事爱闹腾的,这时也都害羞起来了。
安若澜学周宓儿撑着下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暗暗惋惜为何卫刑不在。不过想想也是,卫刑才初到盛京,想必也不认识几个少年公子,更何况他沉默寡言不喜热闹,没有出来也是正常。
姑娘们都不开口,便只好牵线搭桥的两位长辈开口了。
“大多是识得的,有周少爷的亲妹子,彦哥跟齐哥的堂姐妹们,还有孟国府的七小姐,以及永宁侯府的三小姐。”二夫人道。
众人一听,还真是大多都识得,特别是听到自家妹妹或表妹也在,八人中的七人都不由得放松了几分,唯有平康侯府的二少爷陈之栋还紧张得不行,因为他一个都不识得。
随后又是互相见礼,待两方人都重新坐下后,二夫人笑吟吟道:“俗话说得好,萍水相逢亦是缘,能在这大好的日子偶遇,可见大家是极有缘分的。”
“缘分”两个字,又让一群少年少女们红了脸。
赵宜清咳了一声,问道:“蕙表妹,不知外祖母近些日子可好?”
其余人见他从相熟的表妹入手拉近乎,都露出鄙视的眼神。
赵宜丝毫不在意,依旧笑得如沐春风,温文尔雅。
见他如此坦荡,众人顿觉没趣。
里间传出一阵低低的嬉笑声后,便听得一道婉转低柔的声音道:“宜表哥有心了,祖母近日很好,昨儿还念起了你。”
“那就好,还请表妹回府后转告一声,我后日一早便去拜见外祖母。”赵宜又道。
“妹妹记着了。”孟雅蕙道。
两人一来一回,说的很是热络,周宓儿的二哥周咏逸有些耐不住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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