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继后的生活与以往并无多大不用,安若澜依旧住在颐荣苑东院,依旧每日早晚去给老夫人请安,与姐妹们黏在一处,唯一的变化,就是她空闲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慕容氏对安若澜很上心,是真的按照教导亲生嫡女一样看顾。
搬到颐荣苑时,安若澜身边只有百灵一个大丫鬟,旁的二三等丫鬟,总不过四个,好在还有刘氏,秦张两位嬷嬷照料,她的日常生活起居才不至于受碍。只是比起府中其余的小姐,她身边伺候的人还是少了,就连安若丹身边环伺的丫鬟,就比她还要多上几个。
之前孟氏一直没有替她补充人手,过继到大房后,慕容氏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她挑选机灵,能干,忠心的丫鬟,如今除去百灵,以及原有的四个小丫鬟,她房里又多了一个贴身伺候的大丫鬟,两个来往使役的二等丫鬟,以及四个洒扫做活的三等丫鬟,原本有些冷清的房里一下就热闹起来。
除此之外,慕容氏还替她寻了两名女师,教导她琴棋书画,训练仪态言行,另还有教授女红绣活的妈妈。
这一切,都是比照安若瑾长房宗子的嫡女身份安排的。
比起其余四房,长房的嫡女又要尊贵许多。
自那以后,安若澜早上学习各种技艺,下午练习女红,晚上慕容氏还要亲自考校指点她,可以说,她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虽是累了些,但一切都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安若澜喜欢这样的生活,她借此学到了许多东西,弥补了前世的缺憾,更完善了自身。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当然,此乃后话。
慕容氏对她很严格。但却不乏关爱,总是会再课业之余让人送药膳补汤之类的给她补身子,也会叮嘱她不要急功近利,要先打牢基础,然后再慢慢融会贯通,还会细心指导她学习的方法。
可以说。慕容氏给了安若澜从未体会过的严母的关爱。对于安若澜而言,慕容氏不单单是一个母亲,更是一个指路者。严母,是成长路上不可或缺的存在。
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
慕容氏不一味宠溺的关爱,才是真正的为孩子好。
几乎没有时间去感怀,悲伤被舍弃的事实,安若澜投入到繁复的学习中,很快就适应了新生活。
她与嗣父嗣母相处得很好。
转眼一个月过去。当进入五月下旬,池塘里的荷花开始打苞,安若澜从原本的应接不暇,变成了现在的游刃有余,已经能从学习中挤出时间玩耍了。而只要她能够好好完成安排的课业,慕容氏从来都不会约束她。
初夏的风凉爽。清新。
草木欣欣。浓绿茂盛的庭院里寂静安详。
房内,安若澜捧着绣箍子。正利用午睡时间做绣活功课,她跟姐妹们约好,下午要一起去牡丹亭玩。
绣妈妈知晓她的心思,念着她正是爱玩的年纪,便故意放了水,只意思意思布置了少量的课业,检查了她的针脚,便放过她了。
完成课业后,安若澜小小打了个盹,等到快到约定的时间,先来的大丫鬟青鹫便唤醒她,替她梳洗过后,陪着她去隔壁唤安若瑾。
只是到得安若瑾的闺房,却见安若瑾虚弱地半靠在床头,脸色发白,而嗣母就坐在一旁。
“母亲,瑾姐姐。”安若澜乖巧地行礼,一双明亮的眸子关切地望着安若瑾。
安若瑾扬起一抹稍显苍白的笑,道:“没事呢,不必担心。”
安若澜却是半信半疑,疑惑地望向慕容氏。
慕容氏半搂过她,脸上并不见担心,和蔼笑道:“确实没事儿,这是好事呢。”
好事?安若澜眨巴眨巴眼,随即明悟过来。
瑾姐姐十二岁了,该是来月事的时候了。
这确实是一件好事儿。
她想起前世第一次来月事,痛得她几乎想打滚,不禁有些后怕。
不由担忧问道:“瑾姐姐疼不疼?”
慕容氏与安若瑾没想到她还真的明白,当即都笑了,道:“就你最人小鬼大,机灵的。”
安若瑾还安慰她:“没事儿,就疼那一会了,就是一直坐着难受。”
慕容氏也道:“你那是血气不畅,淤塞导致的疼痛,日后要多加注意,好好调养,不然日后有得你受。初潮极为重要,这几日尤其要担心。”
她又跟两姐妹讲解了一些月事期间应该注意的大小事项,很是耐心细致,安若澜与安若瑾都认真记下。
安若澜感慨,原来还有这么多的禁忌,难怪前世她每次来月事都要痛得死去活来,敢情是因为不知道这些常识,以致犯了禁忌,伤了身子。
再一深思,前世她婚后一直不曾有孕,难道也是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