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小嘛,他们也是担心你。”安若澜宽慰她。
话刚出口,身后传来“噗哧”一声笑。转过头才发现,卫国公夫人跟卫刑不知何时站到了她们身后。
卫国公夫人朗声笑道:“这是谁家的丫头。一副小大人样,说别人小,自个更小呢!”
安若澜腾地一下涨红了脸。
她确实比卫韶小一些。
卫刑轻轻扫了眼女孩微红的脸颊,眼底浮起笑意,道:“是文信侯府的六小姐。”
“哦!”卫国公夫人满脸兴趣,“就是坑了你们一群小子银子的那个!”
听得这话,安若澜脸更红了,羞得头都抬不起来,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躲起来才好。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宝妹。”
窘迫之际,一道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安若澜慌忙抬头望去,却见是钟四爷坐在步辇上,被两个健壮魁梧的大汉稳稳当当抬着往这边来。
瞧着那架势,安若澜不禁抽了抽嘴角。
步辇在眼跟前停下,安若澜按捺逃走的心思,老老实实敛衽施礼:“钟四叔叔安好。”
钟四爷眉毛一挑,拢着衣袖傲然道:“早晚让你改口。”
闻言,安若澜呵呵傻笑,就是不接话。
卫刑也上来行礼,“钟四爷。”
钟四爷神色正经了些,微微颔首。
安若澜转头一看,才发现卫国公夫人不知何时又走开了,而且还是走到了二姨身边,两人看起来似是十分熟稔。
二姨是来送宜表哥的,显然并没有发现她,只是二姨何时与卫国公夫人这般亲近了?
就这么稍稍一愣神的功夫,她就漏听了钟四爷一句话,等到额头被弹了个脑崩,她才痛得回过神来,捂着红肿的额头又气又怨地瞪向钟四爷。
钟四爷直接屈起手指,安若澜老实了。
“神思涣散,没大没小,该打。”钟四爷得意地弹了弹手指。
安若澜暗暗撇嘴,在肚子里嘀咕:“以大欺小,仗势欺人,欠揍!”
钟四爷一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肚子里拐什么弯,也不在意,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话,问道:“你是来送晋王世子跟孟三少的?”
“嗯。”安若澜识时务地点头。
“那你跟他什么关系?”他指了指旁边的卫刑。
安若澜脸又红了,捏了捏手指,没吭声。
卫刑答道:“安六小姐与在下的妹妹是朋友。”
这个答案让安若澜低落,她低下头来。
钟四爷没有漏看她失落的小眼神,俊眉微挑,抿唇轻笑道:“既然是你妹妹的朋友,而你们又认识,那不就也是你的朋友?”
这是个什么理儿?
卫刑没弄懂,顿了顿,颔首道:“四爷说的没错。”
安若澜也没听过这么个理,她眨巴眨巴眼望向钟四爷,接收到他暗地里递来的眼神,瞬间明了。
朋友可不是比妹妹的朋友亲近么!
她感激地回了钟四爷一个眼神,心底喜滋滋的,双眼都明亮了几分,浑身洋溢着喜气。
“咳咳。”钟四爷握拳抵唇轻咳两声,道:“时辰也不早了,你们该动身了。”
这话是对卫刑说的。
话音刚落,那边便响起吆喝声,该出发了。
卫刑便向两人告辞,走回押运队伍中,翻身上马。
安若澜往前赶了两步,最终还是停下脚步,目送他们走远。
等到押运粮食的车队消失在地平线的那一段,安若澜跟所有送行的人一起转身回城,钟四爷就在她一旁,与她说着话。
这时,一辆轻便的油壁小车匆忙赶到了城门口,车还未停稳,便跳下来一个白衣素净的少女,少女脸上略施薄粉,颈上腕上都佩戴着珠宝首饰,显然是精心装扮过的,只是疾驰的马车让她发髻散乱,模样瞧着有些狼狈。
安若澜好奇侧目,这一看不得了,竟然是秦以清。
显然她是想来送卫刑,可惜来迟了。
秦以清神色慌乱,在发现押运车队已经离开后,她更是难以自禁地掩面鸣咽起来,可怜凄楚的模样引得不少人侧目。
安若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卫刑不过是去西北送粮食,又不是上战场,有必要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么?而且,既然你这么想送卫刑,那你还花什么心思打扮?
她可没忘记,前世卫刑每次上战场,秦以清都要哭个死去活来,好像卫刑回不来一样,简直触霉头。
想到日后卫刑也会跟前世一样经常征战沙场,她心底也不好受起来,不过没关系,这一世,无论多少次她都等他凯旋归来。
她默默安慰自己,很快就调适好自己的心情。
钟四爷在一旁沉默地看着她的变化,嘴角的笑意愈来愈深。
秦以清还在伤心哭泣,没有注意到旁人的指指点点,卫国公夫人从她身边经过,根本就没有认出她来,径直带着卫韶离开。
安若澜也不再多管,上了等在城里的马车。她是借口出府逛逛,才寻到机会来送行,眼下时辰不早,她须得去买些小玩样儿,这样才好瞒过大家。
送行的人都离去后,城门一下冷清许多,秦以清哭了好一阵,才渐渐止住眼泪,她幽怨凄楚地望了一眼进城的官道,转身打算回卫国府。
“秦小姐。”清脆悠扬的女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似清风拂来,似银铃摇摆,秦以清猛地回过身,便见一个轻纱白衣的妇人站在她身后,正笑吟吟望着她。
“你想得到心爱之人的心么?”妇人轻声问,唇畔弯起一抹清浅婉约的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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