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澜被他肃杀的语气吓得直打冷战。赶紧缩了缩脖子躲到钟四爷身后。
“项夜!”钟四爷黑了一张俏脸,大喝一声,随即转头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没出息的安若澜一眼。
项夜无动于衷,抬手按了按安若澜的头,道:“以后被欺负了就去五军都督府找我,用你义父的话说,分分钟替你报复回来。”语气比之方才要温和少许。
头上的手很重。安若澜偷偷咽了口口水。心里乐开了花,五军都督府啊,看来眼前这个真的是传闻中的项大将军。她又得到了一个大靠山!
“你真是够了!”钟四爷拍掉项夜的手,怒道:“要喝酒就进去,不喝酒就滚蛋!”
把他义女当鹌鹑捏呐,没看人都吓得不敢说话了么!
钟四爷这一激动。脸色就白了几分。
项夜不赞同地皱起眉,道:“你身体不好。性子别这么急。”
许是怕惹怒钟四爷,他没有多留,转身进了府内,钟四爷对着他的背影嗤鼻子。
见状。安若澜转了转眼珠,愈发觉得两人的关系不简单,这般随意自然的相处方式。不像是真的不合。
心念微转,她故作不经意问道:“义父。您认识很多大人哦?”
钟四爷神思敏捷,当即警觉反问:“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啊。”安若澜无辜地摇摇头,“就是觉得项大将军跟义父关系不……”
话未完,一位高冠博带的俊雅男子信步走了过来,拱手道:“恭喜贺瑾了。”嘴上说着恭喜,脸上却并无几分笑意。
钟四爷拱手回礼,不似方才面对项夜的随意,谦和笑道:“文昌兄,有失远迎。”举手投足都透着风雅,绝丽的容颜令人恍神。
安若澜清楚看到了那男子眼底闪过的恍惚与怔愣,尽管只有一瞬间。
她不禁头疼,义父是断袖这件事就够她愁的了,如果再加上招蜂引蝶四个字,估计她以后别想有安稳日子了。
这边安若澜在心里呜呼哀哉,那边钟四爷已经与男子寒暄起来。
“我一直以为贺瑾会过继月姗为嗣女,毕竟在钟家这一群子侄中,你与月姗最亲,也最疼月姗。”许敬晗,也就是被钟四爷称为文昌兄的男子淡淡一笑,目光轻扫过在钟四爷身后的安若澜。
安若澜能感觉到他眼底的寒意,不觉精神一振。
这个人并不喜欢她,或者应该说,不喜欢她成为钟四爷的义女。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人口中的月姗,就是钟家的五小姐。
钟四爷依旧笑得温文尔雅,“月姗是我的亲侄女,我哪有不疼的道理?当然,其他子侄也是一样的。”
“贺瑾……”许敬晗轻唤一声,对他疏离客套的态度很是不满,眼底带着受伤。
钟四爷却并不理会,招手唤过安若澜,柔声道:“这是礼部侍郎许大人。”
见气氛僵硬,安若澜规规矩矩行礼:“小女见过许大人。”
许敬晗也不想闹得太僵,不冷不热地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随即他又对钟四爷道:“贺瑾,月姗很难过,你……”
钟四爷直接打断他,不耐道:“我钟言溪做事还不用旁人来教,许大人若是不想喝这杯喜酒,就请回吧。”
闻言,许敬晗慌了,怕钟四爷当真将他赶走,忙道:“贺瑾,我不是这个意思!”又见他脸色微白,语气愈发温和轻缓:“我不说了,我都不说了,只要你高兴就好,贺瑾,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愿意做。”眼神温柔地能滴出水来。
“……”安若澜抬手遮住不断抽搐的嘴角。
确定是叫她来迎接客人,不是叫她来看义父的恩怨情仇?
钟四爷依旧沉着脸,做了个请的手势,“招待不周,还请许大人见谅,里面请吧。”
许敬晗无奈摇头,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见人走远,安若澜拉了拉钟四爷的衣袖,问道:“义父,你跟许大人是……”
“同窗。”钟四爷不咸不淡回答,语气听不出喜怒。
“哦。”安若澜点点头,终是忍不住好奇,别别扭扭问道:“您跟项大将军,还有许大人……似乎很熟?”
“想什么呢!”钟四爷直接给了她一个暴栗,“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更何况是你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义父我,再说了,他们两个都不是我的菜!”
安若澜抱着头,懵懵懂懂的,什么菜不菜的?
“那您喜欢哪种人?”问清楚了,以后见了好拉着人绕道走。
“难道你从来没有听说过,喜欢什么样的人,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钟四爷反问。
安若澜抬眼深深望着他,而后凉凉道:“您的意思是,你喜欢厚颜无耻的人?可这世上再没有比您脸皮更厚,更无赖的人了,看来您这辈子注定只能孤独终老了。”
钟四爷沉默,叹道:“看来这辈子我只能自恋了。”
安若澜:“……”
敬过茶,磕过头,安若澜正式成为钟四爷的义女。
司仪唱喝礼成,在一片祝贺声中,命运扭转,她走上与前世截然不同的康庄大道。
鞭炮啪啦响,红红火火。(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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