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但眼底的神情已泻露了一切，顾浅浅的心，当时便崩裂了一般，在胸膛里碎了一地。

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顾浅浅脸上冷热交替，早已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所以，你真的一早就知道了？”

“是。”

没想到小丫头这么疯疯颠颠地跑来这里居然是为了这个，陆战北不是个喜欢拖泥带水的人，觉得这种事情瞒着她也没什么好处，于是索性便直接承认了。

可他一点头，顾浅浅却崩溃了：“夜白知道，没有阻止，妈妈知道，没有阻止，你也知道，但你阻止了……”

声音都在抖，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激动的。

顾浅浅揪着他的心口的衣衫，那么用力，那么用力：“小舅舅，为什么你要救我？”

“大哥想做的，不一定是我想做的，我救你，很奇怪么？”

不奇怪，一点都不奇怪，只是，这个理由不是她想要的理由，这个理由，更不是她期待的理由。

泪还在眼底，她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所以，你其实就是不想让大舅舅好过，才会故意和他唱反调的吧？”

“我没这么说过。”

“你要是说了，我就更没脸了……”

哽咽着，她眼底终又涌出大滴大滴的水珠，冻得白的小嘴开开合合，一直在说着连她自己都觉得言不由衷的话：“总之，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救我，无论是什么原因，无论是什么理由，总之，谢谢你，谢谢你，谢谢你……”

看着小丫头这样，陆战北薄薄的唇线微抿，又冷冷地拉出了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