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惨叫恍若杀猪!
众人在那一刻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钱光宗又急又气,捂着裤裆疼得直跳,一边跳一边用阴厉的目光狠狠地瞪着阿依,大声叫道:
“你、你这个小子!你敢阴我,好大胆!”
然而话还没说完,却突然又觉得自己的脸上、手上、脖子上,但凡是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突然开始发痒,并且越来越痒,痒得钻心,痒得刺骨,痒得连刚刚那股子让他差点昏厥过去的剧痛都忘记了。他竟然无暇再说话,仔细去看皮肤却和平常没什么两样。他惊疑不定,直觉肯定是刚刚那个臭小子的一把粉末有什么蹊跷,然而他已经没有精力去质问,痒得不行,痒得快要疯了,痒得整个身子仿佛都已经不是自己的!
开始他先是用手去轻轻地挠,还不够,他又重重地抓,这一抓却只觉得全身似乎都跟着痒起来了,痒到了肌肤里,痒到了骨子里,痒到了血液里。他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用力去抓,竟然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全部抓破,鲜血直流,腿脚发软。他倏地横倒在地上,一会儿痛得直叫唤,一会儿痒得直叫唤,仿佛再也忍受不住似的竟然开始满地打滚,不停地抓。然而至始至终他的皮肤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被他拼命抓挠所留下的血痕。 为首的大汉阴狠地瞪着身材矮小。仍旧是满眼澄澈,仿佛一巴掌拍下去就能把她捏碎的阿依,厉声喝道:
“你这个臭小子,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给我们都头下药!等我回头禀明了将军,你公然挑起私斗,看将军怎么处置你!你刚刚那是什么药?快把解药交出来!”
“私斗?还要禀明将军?笑话!周彩豹。你没长眼睛吗,明明是钱光宗过来挑衅!这个小兄弟什么也没做。他却把人给拎起来,还说了一堆恐吓的话,这个小兄弟只不过是自保,你竟然说这个小兄弟挑起私斗。你当这么多人眼睛都是瞎的吗?厚着脸皮颠倒黑白,你还要不要脸?!”乐正枫站起来,指着他义愤填膺地道,不着痕迹地望了阿依一眼,却见她毫无畏惧,仍旧是一脸清澄如水的模样,再看了一眼还在地上打滚用力抓挠的钱光宗,眼里闪过一抹快意,连带着对阿依也多了些好感。刚开始看她弱不禁风的有点瞧不起,这会子却又觉得这小子看起来还挺顺眼的。 她的眼里漾开一抹好笑,这抹好笑被周彩豹捕捉到,登时气得吐血,才要开口继续威逼,就在这时。背后一个凌厉的声音忽然冷冷地喝道:
“怎么回事?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强大的威压呈排山倒海之势自不远处汹汹而来,众人心中一凛。不用回头就知道这声音必是他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取所向披靡正气凛然的护国大将军墨虎了。
阿依不再理睬仍旧在不停抓痒的钱光宗,反而将波光盈盈的眸光投给自不远处并肩走过来的墨虎与秦泊南,人群自动让开空出一条路,垂眸屏息,连大气都不敢喘。
看来墨虎治军大概真的很严格,大家好像都很怕他的样子。
即使是在军营里仍旧是一袭青衣纤尘不染的秦泊南一眼便看见了站在一群魁梧大汉中间那抹小小的身影,皱了皱眉,眼眸里划过一抹无奈,朝她招招手。
阿依的眼睛一亮,几步走过去,站在秦泊南身边。秦泊南也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将手搭在阿依的肩头,带着一丝无奈,笑问:
“你怎么跑这儿来了,又在胡闹什么?”
“我才没有胡闹。”阿依指着在地上打着滚抓痒的钱光宗,有些生气地说,“这个人好奇怪,我又不认得他,他突然就把我拎起来了,居然说我长得像个娘们儿……”
她话还没说完,秦泊南和墨虎闻言嘴角都不由自主地抽了抽,无语地瞅了她一眼:娘们儿?这丫头角色进入得挺快啊,不仅这么快就混淆了自己的性别,连学男人说粗话也这么简单顺溜不打奔儿!
秦泊南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丫头,才来还不到半天就跟着学坏了!
“我让他把我放下来,他不但不放,还问我是不是对他不满,我当然对他不满,就算他要找这个小哥的茬儿要跟他打架也不能糟蹋吃的东西。”阿依指着韩辰继续说,“我让他把我放下,他不放,他还说我眼睛小,我的眼睛明明很大,我觉得他是想找茬和我打架,可是我又不会打架,也肯定打不过他,所以我踢了他一脚。”
墨虎望向地上洒了一地的粗米饭和白薯,眸光微沉,又瞅了一眼满脸抓痕的钱光宗,一个七尺大男人竟然能被一个小姑娘偷袭,他也够废的,就凭这样也能当都头?
他招来附近的小兵问话,小兵肃穆着表情将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并不敢夹带自己的主观看法,只是老老实实地陈述事实。
阿依觉得这里还真的很严格,她刚刚告状时即使周彩豹那群大汉正狠狠地瞪着她,却也不敢在墨虎面前大呼冤枉。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快解了。”秦泊南板着脸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