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胡乱猜测也不怕风大了闪了舌头,绿眼蟾蜍,绿眼蟾蜍虽说的确是越夏国的毒物,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从医才多久,你可见过绿眼蟾蜍,就是连我也只是听闻却从来没有见过,你又如何识得这种毒物?”
“猜的。”阿依直截了当地回答。
石冉青的脸刷地就绿了,他万料不到她竟然会回出这么一句,一时之间除了激愤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指着阿依的小脸“你、你、你”了半天,却只是哆嗦着手指头,大概是气大发了,后面不知道该接什么。尤其是在看到阿依竟然以无辜又莫名其妙怀疑他是不是脑子有毛病的眼神看着他之后,他连嘴巴都开始拌蒜了。
阿依等了一会儿见他没话说,也就不再理他,扭过头对墨虎道:
“将军,半条胳膊是不是都麻了?”
“嗯。”墨虎点点头。
“这么大的创口竟然没有流血。”阿依的眼眸闪了一闪。
墨砚从她的话语里感觉到一丝凝重,蹙眉,沉声问:
“怎么,很严重?”
“绿眼蟾蜍的毒液并不是会立刻致命的毒,理论上其实也并不会致命,但是这一种毒液有着很强的破坏性和麻痹性,当注入血液以后,会损坏血管损坏肌肉损坏神经,一点一点蔓延,就像会动一样,逐渐地从创口处蔓延至全身,到最后自然而然也就会损坏麻痹了脏腑,人自然也就会死掉了。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也不会很痛,但是却很恶毒,因为单单是四肢坏死就会很糟糕。护国候,射你箭的这个人跟你一定有很大的仇恨。”
“岂止,老子可是杀了他儿子、挖了他祖坟,当年还曾把他最心爱的女人弄到大齐国来和亲!”墨虎半点没有因为自己的身体担心,反而得意洋洋地笑说。
阿依觉得他倒还挺豁达的,自动忽略了他做过的坏事,从斗篷底下解了一只随身携带的小挎包。
“你不是没见过绿眼蟾蜍么,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墨砚皱了皱眉,问。
“沐春生说的。”阿依从挎包里拿出刀囊。
墨砚的嘴角狠狠一抽,当初她到底对那个采/花贼做了什么,两个人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探讨过了。
“此毒可有解?”墨砚之前看见墨虎很有精神,以为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毒,普通毒箭哪个上战场的没中过,却没料到竟然是这么恶毒的毒物,忙问。
他看着阿依小脸平静仿佛并没有太着急的样子,以为她必是胜券在握,哪知这是阿依治病时的常备表情,只因为先生说如果做大夫的慌了,病人还有什么盼头。
“绿眼蟾蜍的克星是绿眼赤蛇的血液,因为绿眼赤蛇最喜欢食用的就是绿眼蟾蜍,其实这是越夏国人的常用毒,帖木和既然有绿眼蟾蜍就必有绿眼赤蛇,护国候你回头把帖木和抓了,让他把绿眼赤蛇交出来,他要是不肯你就把他交给我试药,不出一天他保准交。”
室内的诸人听了这样的话,都莫名地心里发怵,潜意识里他们知道她不是在说着玩,明明长了一张天真无邪的脸蛋,却用这样纯真无辜的语气说出这么惊悚的话,这反差也忒大了点。
阿依却觉得,抓个坏人试试药也没什么嘛,她又不会把人弄死。
“依小大夫,在没有解药之前,将军这伤……”归德将军满眼担心地问,哪知话还没说完。
刷!
阿依一手亮出一把银光闪闪尖细锋利的柳叶形小刀,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对墨虎说:
“护国候,我来帮你刮骨疗毒吧!”
这是多么纯洁又无辜的表情啊!
墨虎整张脸都狠狠地抽了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