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看了他一眼,忽然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握紧了衣襟紧张地问:
“墨大人。你想对我做什么?”
一句话打散了墨砚心中刚刚积聚起的旖旎情丝,墨砚的脸霎时黑如木炭,鄙视地看了她一眼。又指指对面放在梳妆台上的妆奁,冷哼道:
“说这话之前你先去那里照照。”
阿依下意识看了看妆奁,扭过头对着他怒目而视。
墨砚用一根小棍挑着她湿漉漉的外袍与外裤,转身,慢悠悠地出去了。
阿依恼火地瞪着他的背影,这个人的嘴巴也太伤人的自尊心了!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
竹屋内。侧卧在床板上的阿依一直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顿了顿。蹑手蹑脚地从床上坐起来,悄悄越过横卧在外的墨砚,小心翼翼地跳下地。
“干什么去?”墨砚闭着眼睛问。
“如厕。”阿依简单明了地吐出两个字。
墨砚便不再言语。
阿依裹着斗篷出了竹屋,一阵凛冽的山风迎面刮来。锋利如刀,让她下意识再紧了紧衣领。
清冷的月光自头顶直直地照射下来,竹屋门前的空地上被墨砚生了一堆火,虽然知道这山谷里应该没有野兽,但是为了以防万一,他每晚都会生一堆火。
阿依望着跳动的火苗,想了一想,缓步从台阶上下来,绕过火堆。也没去如厕,而是背着手在开满龙爪花的山谷里走过来走过去。
猎猎的风吹拂着红花绿草,发出沙沙的响声。
咝——咝——
呼啸的北风中。细微的动静再一次响起。
阿依的心重重一沉,猛然刹住脚步,斗篷下的一双小手紧紧地捏了捏,停顿了片刻,蓦然转身!
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一条碗口粗六尺长的红蛇正盘成高高地一坨。绿豌豆似的眼睛闪动着捉弄与得意,长长的信子一吞一吐。一吞一吐,发出诡异的咝咝声。
阿依目不转睛地瞪着它,绿眼赤蛇同样一瞬不瞬地瞪着她。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步远的距离,阿依甚至能看得到旁边鲜艳跳跃的火光正在它那一只碧绿色的眼睛上投下一片暗影。
不管是什么野兽,对火光都应该存在着本能的惧怕,可是这条蛇并不怕火。而且如果是久居深山的野生蛇类,按理说它是没见过人的,看见人应该充满警惕和陌生,阿依没看出来这条蛇对她感到陌生,相反她觉得这条蛇在玩她!
小北风嗖嗖嗖地从一人一蛇之间刮过。
“啊!”阿依突然向竹屋那里望去,发生惊讶地一声低呼。
那条绿眼赤蛇愣了愣,没错,它显然是愣了愣,继而顺着她的目光也向竹屋望过去!
紧接着只听“呼”地一声,在那条绿眼赤蛇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一把幽绿色的粉末随着风忽地刮过来,落了它满头满身!
绿眼赤蛇显然没想到一个又瘦又小、胆小怕事的丫头竟然敢对它做出如此无礼的事,于是在它还没想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时,它已经脑袋一晕,只听扑通一声,红彤彤重重地砸在草地上!
那可是能迷晕两头猛虎的麻醉剂量!
阿依站在远处,等了许久见它没有再爬起来,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棍,小心翼翼地在它身上捅了捅,直到确定这只大家伙的确被迷晕了,阿依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梗起小脖子,对着躺在草丛里挺尸的绿眼赤蛇高傲地说了句:
“哼!小样儿,敢跟我斗,你也不看看本姑娘是做什么的,本姑娘专业大夫,副业可是麻药师!”
这一点绿眼赤蛇自然不会知道,它还在那里软塌塌地挺尸。
于是当墨砚从屋里出去寻人时,却发现门口处,一个小小的身影正蹲在地上嘿咻嘿咻,她正在用汗巾子将一条遍体通红的大蛇牢牢地绑缚住。
荒山野岭,月黑风高,这样的一幕怎么看怎么觉得诡异。
墨砚的面皮狠狠地抽了抽。(未完待续)
ps:果然计划没有变化快,红楼今天又没有存稿(哭),红楼对自己也很无语,后两更还是老时间送上,红楼一定会努力找时间存稿的!嗯!一定会!(捂脸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