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们的人一直守在孙家庄外,并没有发现陌生人进入,之前孙义也一直都在房间里和ji子们饮酒作乐,后来一个女人突然尖叫起来,紧接着剩下的那些女人也都尖叫起来,庄子里就在喊说孙义死了,奴才觉得意外或是突然病发的可能性很高,但也不排除是凶手绕过我们的人入室谋杀。”
墨砚沉凝片刻,肃声吩咐道:
“命人备车,再派几个人封了孙家庄不许进出,就说我在飞鹤山庄突然听说孙家庄死了人,这桩案子刑部接下了。”
钟灿应下,转身去办。
墨砚又坐着思索了片刻,这才站起身下了凉亭,阿依刚好回来,看见他迎面走来心跳微顿,有一瞬的僵硬,紧接着迷惑地问:
“墨大人,你要去哪里?”
墨砚看了她一眼,淡声吩咐:“拿上药箱,跟我走!”
“咦?去哪里?”阿依莫名其妙地问。
“别多问,跟我走!”墨砚头也不回地说着,已经走远了。
阿依愣了愣,急忙让绿芽跑上凉亭拿了药箱,接过来背起,一路小跑跟着墨砚,绿芽急忙跟上她。
“三叔三婶去哪里?”墨尔好奇地问。
“有公干。”林康淡淡回答。
墨尔满眼疑惑。
公孙柔正站在一棵柳树旁与几个女伴谈笑风生,见墨砚大步走来才笑着迎上去,墨砚已经绕开她,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走了,紧接着阿依一阵风似的与她擦身而过,公孙柔的笑容僵硬下来,周围响起了轻蔑的窃笑声,她的脸一阵青一阵红一阵白,不停地变换着颜色,锋利的牙齿已经将苍白的嘴唇咬出深深的血印来。
……
阿依跟随墨砚出了花园,上了一辆马车,眨眼间便驶出飞鹤山庄,在漆黑一片的乡间道路上向西边行去。
墨砚坐在车厢里,一直不说话似正在沉思。阿依看了他两眼也不好打扰他,偷偷地掀起车帘向外看,满腹狐疑。墨大人让她带上药箱,大概是有急诊吧,只是让墨大人这么匆匆忙忙的,对方到底是谁呢?
马车大概行驶了半刻钟,终于停在一座阔气的贵族庄园前,三间朱红大门外有几个便衣衙差正在守门,模样凶神恶煞的。隔着外墙,能隐隐听到庄子里传来嘈杂的哭泣声,好像是许多女人的声音。
阿依跟着墨砚跳下马车,墨砚下车后也没等她,径直向庄子里走去,阿依急忙跟上他。
守门的几个衙差看见墨砚,急忙迎上来恭声施礼:
“参见侍郎大人。”
墨砚不理,径直绕开他们,向里面步去,才进了大门,一个皂衣人迎上来麻利地在前面带路。
阿依几乎一路小跑地跟着他们七拐八折,在阔绰的庭院里转来转去,最终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二层珠楼,雕梁画栋的房屋异常精美。珠楼门前的空地上,**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正蹲在那里围成一团被一个皂衣人押着,哭得稀里哗啦,浓艳的妆变得一塌糊涂。
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哭丧着脸迎上前,拱手施礼,刚要请求墨砚允许他给帝都的主人去个信儿,还没说完,墨砚已经绕开他进入灯火通明的室内。中年管家还想跟着再请求,刚迈开步子却被先前领路的皂衣人一把推一边去。
那管家越发恐惧,一张脸皱得都快哭出来了。
阿依的嘴角狠狠一抽,总觉得这帮刑部的人更像是强盗,包括墨大人。
才进入室内,一股浓香甜腻的味道迎面扑来,其中夹杂着一股不易被察觉的腥味,让阿依皱了皱眉,心中泛起了恶心感。香味她很熟悉,在秀春楼里到处都可以闻到,焚烧这种香可以使男女的身心完全放松下来,继而会在酒的作用下更快地产生情动的感觉。至于那股子腥味,是体液的味道。
阿依摸了摸鼻子,跟着墨砚顺着一道红木楼梯来到二楼。
二楼用一层楼作为一间卧室,宽敞阔气,装潢富丽,纸醉金迷,卧室的正中间,一张铺着天蚕丝金钱蟒纹大红锦被足可以横卧十来个人的柔软大床上,一个年轻公子披头散发地躺在上面,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蚕丝被,肩膀露着,被子底下似乎赤身**。
床上地上散落了许多衣物,凌乱地堆积着,除了男子的衣裤,多半是女子的亵裤肚兜之类的贴身衣物,大概是屋子外头那些女人的,因为匆匆忙忙只顾着害怕了,连贴身衣物都没来得及穿。
一股死人的味道从华丽的大床上散发出来,阿依心脏一沉,对跟上来的绿芽低声道:
“下去等我。”
绿芽犹豫了一下,见她神色凝重,点点头,下楼去了。
墨砚有些意外地看了阿依一眼,离得这么远她竟然就能感觉到人已经死了,是闻出来的?
嘴角狠狠地抽了抽,她上辈子是狗吧?r115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