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个人好像是女的,他是男的。”
墨砚沉默了片刻,说了句“在这儿等着“,袖了包裹自出了巷子,故作漫不经心地向人潮密集处走去,紧接着在拥挤中不经意落下包裹,并在行走的过程中顺势用脚尖将包裹踢到那汉子的可视范围内,紧接着不着痕迹地移到可以观察周围情势的角落里驻足。
阿依躲在死巷里,看见墨大人一气呵成的“诱敌”策略,做得如此娴熟又自然,满眼崇拜,不愧是刑部的侍郎大人!
果然,那汉子看到了离自己不远被拥挤的人群踢来踢去的包裹,有踢中的人刚想捡起来,他急忙上前一步抢着拾起来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把那人给吓跑了。汉子袖了包裹,急忙大步向远处走去,很赶的样子。
阿依悄无声息地溜到墨砚身旁,墨砚又一次拴了她,紧紧地跟在那人后面。
阿依被人挤来挤去,忍不住扯了他的衣袖,跟着他走,有些不愿意地小声问:
“墨大人,我们真要跟着吗?”
“自然要跟。”
“可是跟过去万一被发现了,说不定会被灭口……那么多包不是制作的人也是大头儿,那人既然保密就是不想被人知道,若是我们知道了,对方一不高兴,说不定会灭口。”
“有我在你怕什么,闭上嘴跟着!”
阿依无奈,老老实实地闭上嘴跟着,跟着他约莫走了半刻钟,竟然来到了一条十分熟悉的街道上——帝都城负有盛名的花街。
夜晚的花街是天堂,许许多多的大红灯笼比天上的星星还要闪亮,一幢幢灯红酒绿的青楼前各色穿着清凉的美人儿卖笑揽客,莺莺燕燕,脂粉香浓。
因为这里不是游人聚集的地方,反而比先前的大街安静了许多,即便如此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阿依跟在墨砚后面,看着绣楼上的女人们纷纷向墨砚抛来染了许多熏香的红帕子,顿了顿,小步上前,轻声道:
“墨大人,好多人在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们。”
“嗯?”墨砚正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人群里的年轻汉子,心不在焉。
“这里是花街,哪有人进花街还带个女人的,会让人觉得奇怪然后注意到我们的。”
“怎么没有,林康每次逛青楼都带侍妾。”
“墨大人,你这不像是带侍妾逛青楼,更像是牵狗出来散步的。”阿依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红绳说。
墨砚终于回过神来,想了想,忽然用绳子把她向前一扯,下一刻阿依被迫一头扎进他怀里,墨砚紧紧地将她搂住,一面向前走一面低声道:
“一会儿有需要你可要好好给我演,还有在这里不许叫我墨大人。”
“这里会有人不认识墨大人吗?”阿依狐疑地问。
“不要说得我好像时常逛青楼,再说我每次来都是秘密的……我是来查案。”顿了顿,他正气凛然地强调。
阿依看了他一会儿,偏过头去,伤脑筋地咕哝:
“不许叫‘墨大人’,那我该叫什么?”
“自己想,你不是时常出入青楼么。”墨砚眼盯着前面的汉子拐进一条岔路,拉着阿依跟了过去。
阿依凝眉想了想,看着他道:“这位客官?”
“你是酒楼门口迎客的伙计?”
“墨大人你好挑剔。”
墨砚不想再理她,两人来到一座位于花街上比较偏僻的花楼前,短打汉子没有径直走正门,而是拐进了一条黑暗的巷子里。墨砚没有再跟过去,巷子太安静,他带着阿依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远远地看着挂着花灯的主楼前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在揽客,皱了皱眉:
“这里是哪家青楼?”
“是花满楼,那条巷子是花满楼的后院。”
“你怎么会知道?”
“整条花街上的青楼主治大夫都是我,而且我每次都走后门。墨大人,走前门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走后门吧。”
墨砚点点头,两人蹑手蹑脚地溜到街角,墨砚歪头一看,寂静的长巷里已经空无一人,显然那个男人已经进去了,墨砚拉着阿依走到后门,一把勾住她的腰,才想跳墙进去,阿依拉了他一把:
“墨大人,跳墙会引起别人注意的。”说着解了红绳走到关闭的后门前,轻轻叩响院门。
不多时门开了,一个粗使丫头探出头来,惊讶地叫了声:
“秦大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