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又一阵凌厉的风暴从另一侧袭来,与先前的风一样快地刮过,在同样没有看到影子的情况下,两阵风来去匆匆,当兰陵秋回过神来,他发现自己手里的竹筒竟然不见了……不见了……
他愣在原地,呆呆地望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紧接着一腔火噌地燃烧起来,他竟然被打劫了!究竟是哪个混蛋居然敢打劫他!
匀速行驶的豪华马车上,墨砚正坐在车厢里闭目养神。
两股暴风自马车后面刮了过来,紧接着马车似被踏了一下微微下沉,车帘猛然被掀开,挤进来两张一模一样的娃娃脸,同样嬉皮笑脸地露出两颗尖锐的虎牙。
“主子,到手了!”凤一笑嘻嘻地把手中漆黑的竹筒递过去。
“主子,那个兰陵秋的确会武功,而且出乎意料地厉害,竟然能和奴才交上手!”凤二笑嘻嘻地说,笑得颇为讨好。
墨砚已经将竹筒握在手里,屈起手指在上面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蠕动了两下,在竹筒壁形成轻缓的震动。眼眸里掠过一丝满意,他抬眼在凤一凤二身上扫了一眼,轻慢地问:
“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还要我请你们喝杯茶吗?”
凤一和凤二的娃娃脸霎时僵硬垮塌,十分默契地集体摇头,耷拉着耳朵沮丧地出去跟钟灿做伴去了。
墨砚掀开车窗帘子望向外面的天色,已经破晓了,回想起刚刚阿依的处事手段,回想着回想着忍不住笑了起来。果然不能被她傻乎乎的外表骗了,她竟然也有那样强硬的一面,真是让他大开眼界,她的内心深处到底还藏有多少面是没有被窥见的,真想看呢!
……
次日一大早,归府的公孙霖收到消息匆匆赶来了,秦无忧见他来了,自然又哭了一场,公孙霖在灵堂外面抱着她安慰了好一会儿。
因为秦逸还没有回帝都,公孙霖作为女婿在外面张罗着。
内宅里秦无忧作为外嫁女一直在灵堂里哭灵,公孙婉作为儿媳在叶妈妈、顾妈妈和公孙家陪嫁妈妈的帮助下理事,好在她本就是贤妻良母类型,家里的老妈妈们都上了年纪亦有许多经验,再加上有阿依、春姨娘、月姨娘的辅助,秦府下人在寇书娴的多年管理下又都已经很自律,再加上寇书娴的确待人宽厚亲切,她的去世阖府都很悲伤,因此除了丧葬的筹备,倒也没发生其他要费心的事。
秦氏族里几个与寇书娴交好的女眷也带着家里的男丁过来帮忙,三太太带着儿女也来了,帮手越来越多,公孙婉和秦无忧都松了一口气。
……
蓬莱殿。
“真的死了?”景凛坐在御座上,耷拉着眼皮,缓缓地啜着茶,幽声道。
“是。”杨让轻声回答,“公孙小大人已经上了折子,秦爵爷也告了假并递了折子,正从西山皇陵往回返。”
“因为什么?”景凛皱了皱眉。
“秦府把消息给封了,就是在秦府的探子也只是知道个大概,好像是那府里的姨娘动了什么手脚,让秦二太太早产加难产,秦小大夫没辙了最后给动了刀,还让墨侍郎把兰副院长给叫去了,却还是保住,现在秦家正办丧呢。”
景凛捏着茶盖无意识地在指间转动着,沉默了良久,幽幽地意味不明地道了句:
“要提前回来了么……”托着茶碗喝了一口茶,却不再言语。
第三日深夜秦泊南终于从西山皇陵赶了回来,那时候整个秦府都已经一片雪白,他望着大门口被用白布包裹的两只红灯笼,望了片刻,弃马大步进了门。
事情经过叶妈妈在派人送的信上已经简单提过,走到半路时又见叶妈妈特地从内院出来迎接,这一次将事情经过以及后续的处置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又十分中肯地轻声道:
“多亏了解颐姑娘当机立断,不然太太就死得不明不白了,当时大姑奶奶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逸大奶奶又晕过去了,全靠解颐姑娘周旋,过后也是解颐姑娘帮大姑奶奶给太太梳妆穿衣,这几日也是解颐姑娘帮着逸大奶奶忙前忙后,已经三天没有合眼了。”
秦泊南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认真的阿依必会料理好一切,也只有在想到她时他的心情才会好一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