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了一呆,也不知是因为这股味道的作用还是她过于惊恐,她觉得全身发软,脑袋晕晕的,使不出半点力气。
墨砚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明明是个连解剖腐尸都不怕的丫头,现在竟然在他身下手足无措,瑟瑟发抖,这份生涩恐慌的小模样当真惹人怜爱,他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
罢了,只要她不排斥他,只要她会为了他和别的女人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他愿意给她时间让她慢慢地接受,从今天起她就是他的女人,专属于他的女人,这种事来日方长,他可不想四十年后再提起新婚之夜,听她义正言辞地大骂他是个*熏心不顾她感受的坏蛋。
阿依浑身发抖地望着他,心里怪怪的,身体也怪怪的,她讨厌这种怪怪的感觉,好像灵魂要飞起来了似的,她想要挣扎,然而他忽然俯下头来,她的心里咯噔一声,仿佛打了个冷颤。他蔷薇色的嘴唇已经落下来,浅浅地印在她朱红的嘴唇上。
柔软的触感,微干的味道,淡淡的酒气,阿依呆住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眼前冒出了一串金光闪闪的星星,空气中似乎在瞬间弥漫开来一股新鲜清甜的橘子味道。
墨砚已经离开她,站在床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两眼冒金星的傻样,白皙的拇指轻擦过艳丽的嘴唇,满意地走了。
阿依的魂魄仿佛在他的嘴唇触碰到她的嘴唇的一刹就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现在躺在床上的只剩下一具躯壳,渐渐地风化成渣。
当墨砚洗了澡从浴室里出来重新回到床边上,看到了一具已经灰化了的躯壳,不得不说她这副呆样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得意,这么蠢的反应一看就是第一次。他坐在床上,在她的大腿上用力一拍:
“别横在床上,里边去!”
阿依被拍了一下,受惊小耗子似的跳起来,嗖地窜至床里,双手抱胸戒备地瞪着他,质问:
“墨大人,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让你去里面睡,难道你还想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不成。”墨砚掀开铺在外面的被筒,钻了进去,偏过头看了一眼仍在戒备的她,问,“你想坐着到天亮?”
阿依戒备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钻进自己的被筒里,结结实实地盖住,恶声恶气地警告了句:
“墨大人,你要是敢对我乱来,我就再也不理你!”
这算是哪门子威胁?
墨砚冷哼了一声,轻蔑地道:“我才不稀罕,早晚你会求我对你乱来!”
“我才不会做那么恶心的事!”阿依义正言辞地强调。
墨砚再次哼了一声。
阿依用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了一会儿,落在喜案上还在燃烧的龙凤烛上,问:
“墨大人,不把蜡烛熄掉吗?”
“那是龙凤烛,要一直燃烧尽,谁的先燃尽谁先死。”
阿依呆了一呆,忽然说:“那肯定是我先死,墨大人一定不会比我先死的。”
“为什么?”墨砚微怔。
“因为好人不长命坏人活千年。”阿依认真地回答。
墨砚的脸刷地黑了,咬着牙问:“你是在骂我还是在往你自己脸上贴金?”
阿依不回答。
他等了一会儿,偏过头去讶然看见她竟然双眸阖闭,呼吸沉匀,已经睡着了!
这个死丫头,骂完了他竟然自己先睡着了!刚刚明明还在担心他会对她乱来,这会儿竟然傻乎乎地睡着了!
他咬了牙狠狠地瞪着她,少顷,似感觉平卧着不舒服,她竟忽忽悠悠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面向床里呼呼大睡。
他上辈子一定造了孽,这样的丫头,他干吗偏要娶她!
不甘心地拉过她的身子,把她转回来,直接拉进他怀里,用被子盖住。
小小的,软软的,香香的。
他在她的额头上轻柔地吻了吻,虽然今夜什么都没做成让他有点恼火,但拥她入怀他的心里还是觉得很舒坦。
龙凤烛一齐爆了双灯花,热度氤氲在空气里,带来了微烫的馨甜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