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就住在三姑爷的房里,巴着三姑爷不许三姑爷和阿柔说话,还不许三姑爷亲近阿柔,真是没规矩,我还从来没听说过大齐国有新入门的夫人宿在丈夫的房间里头,哪一个夫人不是单独开一个院子,小门小户的女孩儿果然是上不了台面!”
“公孙夫人说的没错,正因为我没有公孙姑娘尊贵,所以三爷才为公孙姑娘特地开了一个院子以显示公孙姑娘的尊贵身份,三爷说了,因为我没那么尊贵,所以只配和他混在一个屋子里头。”阿依坐在椅子上,不咸不淡地回答。
已经有好几个人笑出声来,其中以夏莲、蒲荷郡主笑声最大。
公孙柔的脸刷地绿了,公孙敏蹙眉偷偷拉了拉母亲,公孙大夫人却越发怒不可遏,甩开公孙敏的手锐声道:
“好厉害的一张嘴,我说呢,一个成天抛头露面半点女儿家的矜持都没有的女大夫怎么可能会在成亲当天六百六十抬嫁妆万人空巷,原来全靠这张巧舌如簧的嘴!”
“公孙大夫人这话真好笑,六百六十抬嫁妆万人空巷全靠一张嘴?你倒是也给本宫靠嘴说来六百六十抬外加万人空巷让本宫瞧瞧。”夏莲不屑地冷笑。
“臣妇哪有小墨三夫人那样的本事,竟然能让墨侍郎那样的男儿对她言听计从,俯首帖耳。”公孙大夫人冷笑。
“墨侍郎乐意,公孙大夫人一个外人你管的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莫非你以为令嫒嫁入护国侯府,那整个护国侯府也变成是公孙大夫人的家可以任你指手画脚,本宫倒是好奇公孙大夫人这种想法又是哪一门的规矩?
话说公孙大夫人你到底是来凤仪宫做什么的,若是你专程来替你女儿鸣不平,不如干脆登门入室去护国侯府讨个公道如何?反正现在护国侯夫人不在五公主也不在,家里只有一个才入门的新媳妇,你可以想怎么搓弄怎么搓弄!”夏莲懒洋洋地说。
公孙大夫人面色一变,心里窝着一团气却发不出来,卡在胸口处吐不出来咽不回去。公孙敏见状皱了皱眉,站起来含笑说:
“莲妃娘娘误会了,家母只是担心阿柔和解颐太年轻,生活在同一个府里不太会相处容易产生摩擦,又因为平常也不怎么能见到,所以趁机提点一二,说了太多乏味的事还请皇后娘娘、莲妃娘娘和各位娘娘见谅。”
“公孙大夫人这样担心公孙三姑娘,倒是不见她担心贤王妃你。”贤王府的女人可比护国侯府里的女人多得多。
公孙敏的脸色不太好看,却勉强忍耐下来。
就在这时,一声啼哭声自蒲荷郡主怀里响起,蒲荷郡主一面哄着小圆子一面笑道:
“小圆子乖,怎么哭了,是不是因为这里太吵了?咦?小圆子是想让你干娘抱你吗,好,好,小圆子让干娘抱抱!让小百带你去找干娘抱!”她说着将小圆子交给身后的小百,小百立刻抱着小圆子来到阿依面前。
阿依已经站起来,接过小百熟练地哄起来。她虽然不喜欢带孩子,但因为需要精通妇科和儿科,对于照顾孩子也精心研究过一番。
“小墨三夫人是小圆子的干娘?”林惠好奇地笑问。
“是,我之前有喜的时候就和她说好了,小圆子也是她接生的,她自然就是小圆子的干娘,我还和她说定了若是她将来生一个小姑娘就给小圆子做媳妇。”蒲荷郡主笑说。
公孙柔的脸已经绿得惨白,公孙大夫人的面色更加难看。
阿依哄了小圆子一会儿小圆子就不哭了,阿依一面拍着他哄他睡觉,一面听其他人闲谈,也不言语。
众人说着说着就说到秦淮两岸的战事上,公孙凤十分忧心当地的战局,又说起了本就在战乱,秦淮两岸水灾的赈济银两却不容乐观,这样一来更容易失去民心,公孙大夫人闻言率先笑道: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臣妇这样的妇道人家虽算不上是匹夫,但身为诰命自然也要尽一份自己的责任,请皇后娘娘应允,臣妇回去之后会号召家中女眷和一些素日里交好的女眷,大家一起想想法子集中募款,等募集完之后会交给皇后娘娘,这也算是为前方受灾的百姓尽一份力。”
“如此甚好。”公孙凤高兴起来,笑道,“长嫂素来仁善,等回头本宫对皇上说明了,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那就有劳长嫂了。”
公孙大夫人站起来施了一礼,紧接着扫了阿依一眼,阴阳怪气地笑道:
“听闻小墨三夫人在帝都人缘极好,小墨三夫人不如也用自己的威望替前方受灾的百姓募款,替皇上皇后娘娘分忧解难如何?说起来,皇上先时抄了秦府,小墨三夫人却从秦府带出来了嫁妆,并且这嫁妆竟然有六百六十抬,该不会是秦泊南生前将所有的家财尽数赠与小墨三夫人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