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个时候的杨毅是初穿越，有的仅仅只是刚刚开始发育的主神胚胎和一身尚不知源头的风之力而已。有情无情，说来简单，但那是道！尤其是那个时候的西门吹雪事实上就已经踏入了专属于他的剑道之门——低武世界，个人武力虽然有限制，但境界却未必。想要从根源上改变自己的道谈何容易？一路走来其中经历了不少，西门吹雪险些被杨毅一句话坑到万劫不复的地步！

幸好在西门吹雪看来那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更没有怨天尤人的习惯，否则的话与杨毅之间别说做朋友了，不成生死仇敌都是好的。眼见事已至此，已然无法彻底挽回，当时的杨毅只得尽全力去弥补——无数的资源针对西门吹雪倾斜，只为了帮助他重回正路，最后也总算把情况勉强稳定了下来，虽然付出的代价让杨毅都有些心疼。

但依旧存在着一些后遗症，西门吹雪的剑道是残缺的。他原本的打算是按照杨毅的说法以所谓的“有情剑道”替换原本的“无情剑道”，但经此一劫，两种剑道却是一起变得半残不缺并融合了起来，成为了一种新的剑道。

重点在于融合之后这种剑道依旧是残缺的！否则的话这就是好事儿而非所谓的后遗症了。如果这种新的剑道是完整的，那么西门吹雪就算是领悟了一条本源规则中原本不存在的道——成就四阶几乎可谓一片坦途，仅仅只剩下一些小小的阻碍。但残缺的……

后果便是这样，正统的三阶都无法成就，他成就的只能是如今这般伪三。四阶遥遥无望。

“我也说不太准，但看西门那样子……很可能是这样。”陆小凤微笑着：“问问本人不就知道了？”

于是，众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沉默的西门吹雪法身。

见状，西门吹雪的法身先是点了点头，随即却又摇了摇。开口道：“路，原本就存在，所以你那找到路的说法并不准确……只不过以前我似乎用错了方法。”

略作沉吟，西门吹雪似乎是在整理语言，随即继续道：“一直以来，我们都以为我的道因为那次意外变得残缺了。直到看到这堆黑泥的时候我才意识到了一些不对的地方。我突然觉得——我的道，只残，不缺。”

杨毅的眼中迸发出了耀眼的精光：“你的意思是，我们一直以来试图弥补你的道，这种想法本身就是错误的？或者说。你的道真正欠缺的并非是弥补，而是……打磨？你已经确定了？”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杨毅和一众听明白了的朋友们集体沉默了。西门吹雪的情况大家都清楚，成为朋友之后也都为此努力过，但从未有人想过这种努力——不能说是没用，而是事倍功半。

前面提到过，西门吹雪现在的道是所谓的“有情剑道”和“无情剑道”因意外碰撞，在各自半残不缺的情况下结合在了一起。就好比是两幅完美的图画破碎之后被扔掉了一部分，然后强行将剩余的部分拼合放进了一个新的画框里。在这种情况下，这幅新的“画”的两个构成部分都是残缺的。但如果将其看作是一个整体的话却未必是这样，反而可能会多出一部分，或与其他的部分重叠，或干脆就延伸到了画框之外。

这毕竟是道，而不是真正的画——或者说虽然一个名为有情一个名为无情，后缀却都是“剑道”。哪怕这是真正的画也是两幅相差无几的画，所以结合起来是没问题的……不是没法严丝合缝。而是众人原本找错了方法。没错，西门吹雪的剑道需要的并非是弥补。而是打磨！

“西门，关键点是‘情’么？”杨毅沉声问道。

“嗯。我的剑，不容置疑，现在的关键在于我不会抛弃秀清。”西门吹雪淡然道。

杨毅微微颌首。事实上，西门吹雪落到如今这般地步也是因为他坚持不肯抛弃妻子，如若不然的话重归“舍剑之外再无他物”的无情剑道还是很轻松的，那毕竟是他的本命。

“原来如此，关键点在于情……所以打磨剑道最好用的就是这般由人的情感汇聚起来的存在，此世之恶便算是一种么……”杨毅闭起眼睛在心中推演了起来，口中轻声呢喃着。

“西门，还发现了什么限制么？这些肯定不够的吧……”似乎是算定了什么，杨毅睁眼问道。

“的确不够。”西门吹雪点头：“比起菲特系列原著中的此世之恶那区区几十亿人的恶念汇聚起来的量，这个世界的黑泥量大了许多……估计起码得是几万亿人的恶念汇聚，否则也不至于让那些三阶初无可奈何，只能采取一些特殊手段来进行封印。但我估计这些恶念也只够支撑着我将剑道打磨完成百分之五左右，另外。”

顿了顿，他继续道：“以前我也见过几次类似这般存在，但每次都没有如今这般感觉……我怀疑其他世界的人道情感汇聚体对我的剑道不起作用。”

“这倒是没什么奇怪的。”杨毅摇头道：“这里本就是特殊世界，出现什么怪事儿都算正常。既然已经找到了办法，等搞定这里之后先到其他世界试试看，实在不行的话……”

杨毅转身，面向众人环视一圈，眼中满是自信与坚定：“诸位，我看上了一个萝莉，叫做阿赖耶……到时候大家搭把手，帮我一块把她抓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