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是犯法的哦。我可是是正经生意人。”薛玉英笑道。

王凝霜气得没办法。最后不得不花了一千两的纹银买了玉牒。苏云翎看着楚嫣然和薛玉英两人不去考女官，反而四处兜售排在前面号数的玉牒，笑得肠子都要打结。

她们两人看来是真的对女官一点兴趣都没有。

人各有志，苏云翎也不勉强。她怀揣薛玉英为她搞来的第三十的名次玉牒去初选了。

……

日落西山，京城几大书院在三天后终

于把入了女官初选的名册做好。五日后，第一批的女官入选公布，中选的参加庭选，不中的归家。

虽然是初选，不过淘汰的足足有六成以上。

可想而知，这一次女官大比朝廷还是很郑重其事的。

苏云翎回苏府了一趟，拿到了中选的玉牒。这一次，倒是直接分了编号，到时候按着玉牒上的国子监地点，依着顺序去考就好。

京城中因为女官大比而热闹非凡。虽然有不少没中的闺秀们回家，但是留下来的也有不少。

等待的日子是枯燥的。眼看着年关将近，这一次女官最终大比也就在年关前。

当真是中选了就是荣耀满门，不中的灰溜溜的归家，死了心准备嫁人了。

苏云翎在松山雅苑中剩下的日子就是练琴写字，空了的时间为南宫琴笙换药针灸。这一次开眼之术十分顺利，但是到底结果怎么样谁也不知。

那一日终于到来。苏云翎再三用药液浸手后郑重地为南宫琴笙剪开蒙着眼睛的纱布。

一圈圈的纱布揭开，她的手微微颤抖。

先前信心十足，竟然这个时候却露了怯。

到了最后几圈，她的动作竟然慢了下来。

“怎么？”南宫琴笙侧头问道。

苏云翎勉强笑道：“若是眼睛还是看不见……那可是真的一辈子看不见了。”

长袖中，南宫琴笙的手慢慢握紧，口中反而嗤笑：“怎么的？你怕了？”

苏云翎还是生平第一次为别人做这开眼之术，效果如何一点底都没有。这下被南宫琴笙一激，傲气就上来了。

她哼了一声：“怕什么？怕的人应该是你。”

南宫琴笙嗤笑：“我怕什么？我的眼早就跟瞎子差不多了。若是坏了，你倒要担心下你自己。”

苏云翎索性放开手，专心致志和他斗嘴：“我为什么要担心？”

南宫琴笙勾唇一笑，忽然猛地欺近。

苏云翎措不及防，被他一下子靠近。眼前是南宫琴笙蒙着眼的俊魅侧脸，鼻梁挺直如玉雕，面庞邪魅。

她一下子竟呆了下。

“你当然要担心，担心会不会被我杀了泄愤……”南宫琴笙在她耳边低低地道。

这么冷酷的话却用无比阴柔的嗓音说出来，苏云翎耳边酥麻，浑身打了个激灵。

她正要恼火推开他，呵斥他又不正经和她开玩笑。没想到南宫琴笙说完，一笑，猛地自己扯开眼前最后的束缚。

苏云翎愣住，无比紧张地看着他。

南宫琴笙缓缓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

“阿笙，阿笙，过来。哈哈，你这个慕容家的野种，没人要的杂碎……”

“阿笙，等会见了你父亲，一定要乖乖的，知道吗？”

“琴笙，这是你的弟弟……”

“琴笙，让父亲看看你。……”

“啊啊啊……”

凄厉的叫声刺穿了整个黑夜……

他缓缓睁开眼。

“怎么样？怎么样？眼睛怎么样？”眼前光影在乱晃，无数的光点在飞舞着，像是儿时那偷偷趴在院子墙上看着的烟火。

而烟火下面是他同胞双生的兄弟。

他缓缓伸出手：“你……”

眼前是他从未见过最美的少女。她的面容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南宫琴笙，你说话！到底看见了没有？！快说啊！你想急死我吗？”少女简直要急得不顾矜持了。

他微微一笑，准确地摸上她的脸，眼中有一行热热的液体流下来：“我看见你了，阿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