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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喜临门

江曼依旧不会过问陆存遇那边的公事,但是心里却已经猜的七七八八。

两天后,江曼在公司里看到苏青。

苏青步子匆忙,只对她说:“中午一起吃饭,再聊。”

江曼点头:“好的。”她手拿着方形手袋站在原地,目送着苏青离开公司的那抹身影孤。

苏青的表情上看似并无异样,有些反常。苏青打开车门,把包放在副驾驶上,很快地开车驶离了创州大厦门口。

江曼上楼.

A座顶层的咖啡座上,江曼倒了杯水后坐在朝阳的靠窗位置,问夏薇怡:“苏青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不知道。”

“不知道。早上来了我忽然发现她的电話能打通,她接了,跟我说她在公司,早上五点就来了。估计是全楼第一个到的,比保洁阿姨们还早。忙忙碌碌的样子我不知道她在忙什么。状态好像没什么问题,中午见了再聊聊,开导开导。”夏薇怡翻看着今早的报纸,每天都准备为这座城市的大事小情操碎她那一颗奔三的“少女后”心。

江曼闻着夏薇怡面前的浓醇咖啡香,也就没了喝自己这杯白水的兴趣。坐在那里,安静的早间根本无意工作,心里仔细琢磨着苏青的状况。

苏青心里应该有了决定和安排,没那么坚强,却必须要表现的坚强。

回到27层,江曼工作了一个小时多,开始等午餐时间,心里一直惦记着苏青的事情,无法踏实。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夏薇怡下来找江曼,一起出去。

苏青早上离开,在外面就没有回公司,所以直接已经去了餐厅先等着她们两个。

江曼刚坐下,手机就响了起来。

小杉问江曼:“姐,你吃午饭了吗?”

“正准备吃。”

“姐,我跟你说,陆显彰的公司真的出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江曼自然想起了前天晚上陆存遇接过的那个电話。

小杉压低了声音给江曼讲:“他公司被人举报啦,先是举报到什么省人力资源厅,后又举报到了劳动监察部门。劳动保障监察机构早上来人了。”

江曼对这件事情感兴趣起来,昨天前天晚上陆存遇说的工厂工人薪水,和小杉现在讲的劳动保障问题,显而易见就是同一件事情没错了。

江曼问小杉:“陆显彰现在有什么对策?”

“还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安排劳动保障监察机构的人去吃饭了。”小杉在內衣公司边打电話边瞎转悠,除了江曼,唯一能跟她聊起这件事的就是陆显彰的那位女秘书。

挂了电話,小杉走向陆显彰的女秘书。

嘴甜的问:“姐,你要出去啊?”

那位女秘书见是小杉,笑了笑:“是的,老板让我过去一趟送点东西。”

小杉瞄了一眼秘书手上,秘书明晃晃攥着的是两张银行卡,但小杉可不懂得这其中的复杂勾当。听见什么,看了什么,回头仅能仔细问问她姐江曼。

脑袋转不动了,才服气承认自己没多少阅历,懂得的少。

进了电梯,小杉问陆显彰的秘书:“姐,公司没事吧?”

“还不清楚。”秘书的视线盯着电梯门:“这事不被举报一般也没人来查,既然查了,肯定是举报的人针对公司。你想啊,换成你我去举报,谁能认识我们,谁能理会我们的举报?”

“那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吗?”小杉听懂了秘书的话,但小杉觉得这么大一个公司,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垮了的。

秘书又笑,摇头:“一切都是未知,商场凶险,老板的脑子稍一停顿别人就跑到老板前头去了,在前头埋下的指不定是什么陷阱。我们要相信老板,应该会没事。”

小杉点了点头。

秘书坐公司的车离开,去酒店里给陆显彰送东西。

小杉站在公司的外面惆怅起来,自己思考,到底要怎么办?

在这里工作的确很赚钱,就算不抱着从陆显彰身上狠捞一笔为目的她也希望公司能够继续存活,这样她才能在这个高薪的工作岗位上站住脚。

小杉回了陆家,拿出笔记本上网。

搜索关于內衣公司的消息,原本还没有什么重要的,但是到了下午两点,网络上就出现了青城XX內衣公司被工人实名举报到相关部门的话题。

小杉赶紧把网址发给了她姐江曼,想从她姐口中知道事态究竟严重不严重。小杉对秘书说的话只信一半,要说最信任的还是她姐江曼。

餐厅里,苏青夏薇怡她们都不是外人,江曼给她们看这个话题,想要听听她们的看法。

夏薇怡看完递给了苏青,发表看法:“结局难讲,这要看举报的人是谁了,陆显彰也不好打倒。网络现在越来越发达,舆論的压力官方多数顶不住,肯定会及时处理给群众一个合理说法。搁在古代,天高皇帝远谁投诉的了?消息还没等递到上头,半路就被杀手给暗杀了。內衣厂子的工人跟奋斗在我们创州项目工地前线的工人差不多,赚的是辛苦钱,如果工资连最低标准都达不到,这比其他岗位上的人要值得同情许多。”

苏青滑动了两下,查看消息下的群众评论,全是骂声,连带着陆家全部都骂了。

有个评论说:“别罚一罚就完事了,罚完的钱还不是进了ZF的腰包?要玩黑吃黑糊弄我们吗?”

有人接着那条回复道:“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PS:建议罚完的钱ZF能分给我们这帮穷人,凭什么资本家薅完我们穷人的毛最后被ZF拿去做了毛大衣穿?”

苏青把手机搁在桌子上,说:“以陆显彰公司现在的实力,补齐克扣的工人工资应该不是问题。各地厂子工人虽多,但这也只是造成每月成本增加罢了,他公司有人投资,所以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算问题。”

“他公司真的很过分啊。”夏薇怡望着餐厅服务员,小声讲:“现在很多行业按照最低工资标准其实已经请不到人了。我总看报纸,前段时间有一个小版块写着大连一家服装厂招收缝纫工,五年前工资就是2000—3000,五年过去了,工资标准调了又调,还是2000—3000。工人能跟谁说理去?包吃包住,多数工人一年才回一次老家,带回去两三万的工资。”

江曼点头,把手机收了起来:“就像夏夏说的,陆显彰积极配合交上一笔罚款,之后只需给工人们缴纳保险,用工成本提高也就仅仅体现在了这儿,对陆显彰来说九牛一毛,不疼不痒。工人拿到的工资其实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都是奢望。”

“老板存心不给肯定有的是办法。”苏青插言。

江曼觉得这事跟陆存遇百分百有关,因此她才关心:“按照爆料人说的看,工人都没有岗位津贴和全勤奖,工资条上只显示了底薪加上奖金。他们现在工人最低工资900+奖金1400,这是2300。回头陆显障的对策很有可能是把工资条显示数字弄成最低工资1300+奖金1000,最低工资按照政策要求调了,但你算来算去还是2300,没有差别。奖金里都包含什么最终解释权在老板那里,工人一样是毫无办法。”

江曼不知道陆存遇走的什么步骤,有把握么。

苏青她们几个能想到的被一些老板广泛使用的对策,陆显彰和陆存遇应该也都想得到,下一步呢?

夏薇怡愤怒:“这人真是仗着自己姓陆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没人举报,他好像都懒得关心工人这一块儿。还敢明晃晃的让工资条上显示最低工资900。”

“就像童刚没有特殊事情不去工地过问一袋水泥多少钱,一块地砖多少钱一样。同理。”苏青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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