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我也不想跟你挑明的,怎么着,我们也算是朋友,我的店,你也捧过那么多场的。”陈亚柔徐徐道来,“可是我暗示了那么多次,你竟然都没有听出来。”
她笑着摇头,香烟夹在指间,忽明忽暗。
“不知道是你太笨呢?还是王子健把你保护得太好,保护成了天然呆。你看看这房子里的装修、家具,水杯、打火机,哪一样不是王子健的喜好?偏偏我点你那么多次,你就是听不出来。”
陈亚柔的话还响在耳边,吴静瑶脸色却已经失了血,脸上一片灰败。
这时,房门被人叩响,陈亚柔起了身,过来拉起吴静瑶,“你先去我屋里,我和王子健有话要谈。”
吴静瑶浑浑噩噩地被陈亚柔推进了她的卧室,她的身形在发抖,手紧紧地覆在了胸口处。
王子健推门进来了。陈亚柔目光沉静含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迎视着他。
“叫我过来什么事,快点说,我还有生意要谈。”
王子健在吴静瑶曾经坐过的沙发上上坐下了,对于陈亚柔突然叫他过来,心里不悦。
陈亚柔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目光迎视着王子健的,“我怀孕了。”
不似以往那样温柔乖顺,今天的她,是有了倚仗的。
王子健阴鸷的眼睛里有浓重的戾气划过,就那么凝视着陈亚柔几秒,
“打掉。”
茶几上的打火机拾起来,在他手中窜出一股火苗,香烟点着了,他吸了一口。
“我不会打掉的。”陈亚柔平静开口,“跟了你这么多年,我把大把的青春都放在了你的身上,从二十一岁跟了你,到现在我三十五岁,十几年的时间,我从无知少女,变成了现在接近中年的女人,这个孩子,是我应得的。”
王子健深幽幽的目光瞟了过来,陈亚柔看到他眼睛里那隐隐的风暴。
“打掉,我们还像以前一样。”王子健声线不怒不喜,她的话,仿似并没有在他的心上留下什么。
指间的香烟在慢慢燃烧,他一半中年英俊的脸被烟影笼住。
“王子健。”
陈亚柔开口,这段时间的处心积虑,不过就为这一刻的破釜沉舟,“孩子我不会打掉,而且,我要他应得的地位。”
她已经决定要孤注一掷,与其每天看人脸色,小心伺候,却换来他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不如就这么堵上一回。
“什么地位?”王子健商场滚打了几十年,从一文不名到现在身份显赫,他自然有他的一套处变不惊。
“孩子生下来,你对外界公开这个孩子的身分,也不枉我跟了你那么多年。”陈亚柔说话的时候,几根手指紧紧地绞在一起,心里不是不紧张的,但是她必需要这么做,争取她应得的一切。
“那是不可能的。”王子健悠悠吐出一口烟雾,就像平常说话一样的,语速正常,“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们还像以前一样”他在玉石烟缸里轻磕了磕烟灰。然后又吸了几口,烟蒂碾掉,人也站了起来,伸手整理了一下西装上衣,这才说道:“别任性,把孩子打掉,给你三天时间,嗯?”
他说完,也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就走了。
那身形那背影,依旧挺拔,依旧翩翩,可是陈亚柔知道,他是不肯留下她这个孩子了。
陈亚柔的卧室里,吴静瑶的身形无声地滑下,最后瘫坐在门后的地板上。
十几年,他包/养了另一个女人十几年,十几年,美国中国,中国美国,他两处跑,美国是她,中国是陈亚柔。
十几年,他和陈亚柔已经是老夫老妻一般,多少的恩爱,都是笑话,爱情早就变了质,只有她,还傻傻地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傻了这么多年。
眼泪从吴静瑶的手指缝间滑落。
陈亚柔来敲门了。
“喂,你没事吧?”
房门豁然从里面打开,陈亚柔看到吴静瑶泛红的眼睛,她什么都没有说,迈步从陈亚柔的身边走过去了。
脚步匆匆,离开了陈亚柔的房子。
陈亚
柔双臂抱了胸,在想接下来会怎么样。
夜色降临,王家的院子和大厅渐次亮起灯光,王子健的车子开了进来,他下车,径自进屋。
客厅里只有管家在,管家看到他,便打招呼,“您回来了。”
王子健嗯了一声,然后一脸阴沉地上楼去了。
二楼的卧室里空空荡荡的,王子健把上衣脱了,身着烟色衬衫,坐在床上吸了根烟,然后才下楼。
“太太怎么不在家?”
他问管家,管家说:“太太一早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王子健一愣,“有没有说去哪儿?”
“没有。”管家摇头。
“打电话给太太,问她在哪儿。”王子健吩咐管家。
转头去点了根烟,心情有些烦躁,陈亚柔那女人太有心机了,竟然会上演先斩后奏的戏码,不过他王子健是谁,违逆他意志的事,他决不会允许,尤其是陈亚柔触及了他的底限,那么,她的好日子已经彻底到头了。
“先生,太太的电话没人接。”
管家给吴静瑶打电话,铃声响了半天都没人接。
王子健皱起了浓眉,“我自己打。”
他用自己的手机连续拨打了吴静瑶的号码好几次,一直是无人接听状态。
王子健心里头开始不安起来。
“太太有没有说去哪?”他问管家。
管家摇头。
王子健开始心焦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客厅里踱起了步子,“会去哪儿了呢?”
这二十多年里,吴静瑶从没有不打招呼出去一整天过。
王子健心头不安感越重,越是心神不宁。
王凯伦回来了,见到自己的父亲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便问,“爸爸,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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