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杜府朱信才进去,就有着一人过来,喊着:“朱大人,军门已议事。。,朱信就踏步进了厅里。
这厅有寻常二间房大,可容三十人议事,地下铺着青砖,只见上下没有座椅,上面正是杜恭真。
左右是一排校尉,个个端然肃坐。
杜恭真看上去,又老了些,脸上毫无表情,眸子深邃,盯了一眼朱信,说着:“你来了,坐下吧!”,留的位置,正是左面一个空位上,朱信不言声,自若入座,这才仔细打量。
坐在右面下,正是杜恭真的侄子杜冉。
杜办也转过脸,二人四目相对,都避了开去。
杜冉当年想谋图位置,朱信是几次进言,就结了矛盾,但是现在,朱信是七品文官,杜冉是军中一卫指挥使,情况不一样了。
“诸位!。”杜恭真挺了一下背,不疾不徐说:“我已经接到了王上旨意,任交州都督,继续清理部落,平定内乱。。”
这时,所有人都起身,躬身说着:“恭喜大帅!”,一州都督,就是一省军区司令,这是正三品的武职了。
杜恭真摆手,声音带着金属一样丝丝颤音:“都不必先贺,交州是荒芜之地,去了就要冒着风险,你们都是跟着我几十年的老人了,愿意不愿意去,都可一言而决。。,这时,在场的卫将和校尉,都是起身:“末将愿意跟随。”
听了这话,杜恭真露出了一丝微笑:“好,我折腾几十年大家都是和我一块刀枪箭雨滚出来的人,可一直没有什么前途,我有时夜里扪心徘徊,真是惭愧!”,“现在王上交给我们交州王上说了。按制可扩军一万,这就必须我们平了交州还有的零星蛮兵,扩充过来。
“平蛮是一件功劳,扩军又可升职,日后自交州而上直扑江南又是一个功劳,你们这次要一起争口气,成全我,也成全了你们自己……这是我们在新朝的最后功劳了。”
说到这里杜恭真扫视一眼,见得大部分卫将校尉都三四十岁的人,当下绷住了嘴。
这话,在座的卫将和校尉,都是理解。心里都是一沉。
当时归降王弘毅,的确是迫于局势,眼下看来,这位王上,对待降兵还算宽容并且如日中天,很有机会争一争天下之主的位置。
但是要想作为降兵,实际上他们都有着担忧,这封妻荫子的机会。
交州虽难,但是只要这次成功,以后就可随老帅解甲。
从目前的情况看,这后面的待遇还是可以期待。
就和老帅说的一样,这也许是最后的机会己杜恭真又叹息一声指着朱信说着:“王上恩典,已经许了我一个郡,朱大人就会是交州九郡的其中一个太守你给大家说说。”
“是!”,朱信先行礼,然后站起来对着大家说着:“我原本是七品,蒙大帅推荐现在是五品太守,再加上这次扩军,除了本部。又有一个都,大家都可升官。。。
说到这里,目光转寒,扫看众人。
“并且这次去交州,还有着王上十三司的人随行,我在襄阳,因此蒙王上亲自召见,谆谆叮咛,整整说了一个时辰,其中有不少话,是要我亲自带给钟刺史。。。
“王上自户部直接拨出来的二十万两银子,由我一手经办,一切衙门都不能过问,免得克扣……”
说到这里,朱信猛的抬高了声音:“王上如此厚待,你们知道这是什么?这已经用尽了我们以前的情分和功绩,要是我们办事不利,王上诛我们都是天经地义,无人能为我们喊怨。我只能为大家都先准备一口棺材!”,说罢一揖坐下,神态平静如故。
厅里鸦雀无声,静得连一根针落地也能听见。
“嗯,朱大人方才讲的。都是我想说的话!。。杜恭真幽幽说着:“封妻荫子,论爵授田,还是下场凄楚,斩问罪,都由于大家一起选择了。。。
说到这里,众人又齐应一声纷纷起身,顿时佩剑碰得叮当作响,应着:“是!”,七月二十八日,番离城番禹是老城了,开垦已有五百年历史。已经是熟地,自然不是瘟瘦横行之地。
这时,丁虎臣跪伏在地上,听候宣旨太监宣旨。
丁虎臣听完了旨意,心下有些复杂。
枢密使品级是三品,更是管理军事的官,调他去做枢密使,显然是晋升了,但是和“平蛮将军”这样的实权比起来,枢密使就不能直接掌握军队了。
“大将军,请接旨吧!。,宣读旨意的太监见他还在愣神,不禁出声提醒着。
子虎臣这才清醒过来,忙说着:“臣丁虎臣,接旨!”,恭敬的接过了旨意。
这时,太监去掉了天使的身份,就立刻换了一副笑脸丁虎臣行礼:,“下官给您道贺了,您现在是晋位武将之不是下官当面奉承,您这福相,日后封公封侯都是有着。。。
“你远道而来,实在辛苦,来人,取五百两银子,带回且!”,丁虎臣微笑的说着。
将太监送到下面休息后,他坐在椅上。沉默着思索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