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清晨,特特细雨淋漓而下。
乌金巷的街道上,行人稀少,就是有行路的,也是举着油伞快步行走。
到了午后,街道上渐渐热闹起来。
一辆接着一辆的马车,行至赵家大宅前,从正门行了进去。
“少爷,前面就是赵府了。,最后到来的马车,车夫加快了速度,扬起马鞭不断的催促着拉车的马儿快行,马车内的儒生掀起车帘的一角向外望着,暗暗皱眉:“这样阴冷的天气来会文,也不知今日来什么人。,他口中念叨着,却并没有立刻返回的意思。
请他聚会的是在吴地文坛赫赫有名的赵远经,此人向来不理政事,却是个交往甚广颇有才情和人气,和这样的人多多接触,并无坏处,何况文人聚会,谁去谁不去,这其中讲究可多的很。
这次聚会缺了他,只怕下次再聚会时,想要融进群体里会有些困难了。这种交际上的事情,对他们这样出身不俗的儒生来说,实是重要的很。
“少爷,赵府已到了。,正在想着,马车已是停了下来。
车夫先下来,举起一把油伞,搀扶着少爷下车:“少爷,您慢点,慢点。,“路上有看到其他人么?”身着儒袍,看起来只有二十出头的这位少爷下得车后,向台阶上走,问着。
“少爷,小的现有不少车轱辘的痕迹,直通向这边,应是有不少人先到了。,车夫看了看说着。
少爷看看这天色,皱了皱眉:“还是快些上去叫门吧。这雨是越下越大了。,“诺。,车夫忙走上几步,叩打门扉。
“来了,来了。,不一会,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走出一个老仆来,上下打量看来人片刻后就认出了来的这位儒生是自家老爷的友人之一,黄茂才黄少爷。
“黄少爷您可算是来了,我家老爷还有提起您了快快进来吧。,“老人家,那马车……”车夫这时间着。
“马车从侧门行进去,稍等片刻老朽先带着黄少爷入内。,说完,对着黄茂才拱手说着:“黄少爷,走廊这面绕路过去吧这雨是越下越大,地上泥泞,莫要打湿了衣袍。”
“有劳了。,黄茂才朝老者拱手道谢,知道这老人是跟着赵家几十年了,在府中算是半个主人,又是位老人家,自是不愿失礼。
“哎真是折杀老朽了,莫要多礼,黄少爷随老朽走吧。,说着在前面带路。
因走廊便在入门后一拐即到,因此一路上,顺着走廊向里走去,基本不曾淋到雨,黄茂才走在路上望着檐下落下来的雨丝,不禁叹的说着:“这里是建的好处,雪日雨日,都可从这里行走。,这各走廊绕行了整个府邸,每到院落道路分叉口,都会有豁口令人可以步出去,实是方便之极。
“黄少爷,就是这里了。,老仆带着他一直到了一处小院,二人打着油伞行进院中,离的不远时已听到了里面欢声笑语老仆说:“前面huā厅便是聚会之所了。,说弄先行几步进去回禀。
黄茂才走到时,已有人迎了出来。
“黄老弟,你可来晚了。”笑容爽朗的赵远径一拱手说着。
“惭愧惭愧,他们都到了?”
“就等你了。,“一会我一定自罚三杯!”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到时莫说我欺你……”
二人说说笑笑的,进了huā厅。
老仆出去接车夫进来,往日的时候,有马车停在外面也没什么,可自家老爷吩咐了,可能他们要一直到傍晚才结束,外面雨大,不好停靠马车,门前街道又不宽敞,这不是扰民么?
索性直接开了侧门,让马车行进去,找一院落单独停靠着,而车夫和随从被安排在院落里单独吃喝,也算是一番招待。
黄茂才进了huā厅后,有俏丽侍女服侍着帮他放好已是有些湘湿的外衫,又为他寻来了替换的干爽新靴,黄茂才感慨主家考虑周到的同时,目光扫过厅中的众人,现今日来的,竟然格外的全。
几乎与赵远经来往颇密的数十人,都聚到了一起。
huā厅极宽敞,分着上下两层,有楼梯一直向上,二层的扶手那里,有人站在那里低声闲谈。
一楼的下面,十几张大桌摆了开来,上面放着茶点和精致小菜,以及一壶壶温酒。
黄茂才被让到了其中广桌,正好这里有着空位子,是特意给他留的,围坐在这桌的几人,都是和黄茂才平日里关系不错,见他过来,纷纷笑着:“刚才还说到了你,以为你今日不会来了。你可是来晚了,到时少不得要多做几篇文章出来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