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竹连忙进前,搀着云千雪的手臂,道:“奴婢扶娘娘进去。”
小回子也跟上前,替云千雪将满是积雪的前路踩出脚印来。
去锦宫朱漆的大门“吱呀”一声,发出绵长而幽怨的声音,她蓦地回身,从门缝里,依稀能看见暗青色宫装的内监走远,随后那扇门被紧紧的掩上,似是要将外面的一切都断绝了。
小回子面露苦色,却仍是宽慰云千雪道:“娘娘,皇上与娘娘不过是一时置气,过两天就会想通的,到时候必定会接娘娘回宫。”
云千雪恍然失神的盯着那掩的死死的,斑驳了朱漆的宫门,默默的摇首。她眼角一阵刺痛,便觉着什么东西热滚滚的落下来,在心里且惊且怕。
为何会哭,为何要哭?
进了冷宫,自有当差的嬷嬷将三人送去厢房安置。
那嬷嬷似是司空见惯云千雪这样的人,一路无言,带着三人到了去锦宫四面散落着的十来间屋子中的一间。
这屋子面阔三间,从外面瞧着,似是许多年都不曾住过人了。
屋角廊檐上,能瞧见横亘的蛛网。门窗上的清漆剥落。雕梁画栋,描金绘彩也是黯淡无光,半点儿都瞧不出它们曾经也有过流金溢彩。
云千雪只瞧过启曌城的绮丽繁华,从不晓得,原来冷宫是这个样子。她站在积雪上,脚下能明显的感觉出底下覆着的横生的杂草。
云千雪心想,此番种种,亏得赐给嘉贵嫔的那顿板子。
约摸着,现在该称她一声嘉妃了。